恢复意识的瞬间,奈何感觉到有掌风向着自己左脸而来,她下意识地甩手去挡。
“啊……”一声女人的娇呼伴随着阵阵吸气声,在她耳边响起。
“贱人,你还敢还手。”
奈何反手又是一巴掌,尽管她控制着力度,仍是将那个女人打得连退数步。
女人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奈何,声音猛地提高了八个度,“贱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竟然敢打我,我要弄死你!”
“刘小姐。”
那女人听到江涵的声音,立刻换了一副表情,那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那嚣张跋扈的嘴脸。
“涵哥哥,你手下的人太过分了,我只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就动手打我。”她边说边将自己的手放下,将那张红肿不堪的脸展露在江涵面前。
江涵垂眸看了一眼,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低沉磁性的嗓音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漠,“抱歉,你先回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刘家小姐明显有些不甘心,她想让江涵现在就给她做主,想把这个曲秘书的脸打肿,想在秘书处的人面前,把自己未来老板娘的身份做实。
可是面对江涵那如漩涡般的幽暗黑眸,她嗫嚅半天最后什么都没说,乖巧地转身离开。
江涵环视一圈,刚才还在看热闹的人全都低下头,装作认真工作的模样。
“你跟我过来。”他说完转身就走,步伐之快昭示了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奈何进入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江涵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你找我什么事?”
听到奈何的声音,江涵才转过身来,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萧潇,你在我身边几年了?”
奈何看着江涵,面无表情道,“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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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萧潇是在十九岁那年认识的江涵。
那一年她接到电话,电话中她那个离婚后便不再出现的爸爸,说弥留之际想再见她一面,她本着为人子女的义务去了。
进门就发现,那个一贯将面子看得比命还重的男人,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指着她对那群黑衣男人说,“她就是我女儿,长得漂亮身材好,还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你们带她走吧……”
曲萧潇发现不对转身想跑,却被一条浸过药的毛巾捂住了口鼻。
等她再醒来时,她被关在一个山顶别墅中,和其他十一个或清纯或艳丽的女生一起学规矩。
她想逃离,可那里就像监狱一样,到处都是摄像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根本逃不掉。
直到她被送到一个高端的娱乐场所,试图逃跑时遇到了江涵。
江涵从那些打手的手中救了她,帮她还了她爸的欠款,将她带离那里,帮她摆脱了被打死,或是堕落的命运。
而她则心甘情愿做了江涵的女人。
上学期间,她每周末都陪江涵一起过。
研究生毕业后,直接空降成为江涵的首席秘书,所有人都在背后说她靠潜规则上位,靠陪睡才得到江总的青睐。
可她们不知道,曲萧潇是清大物理系的才女,是教授的得意门生,是学弟学妹公认的女神。
明明在科研领域有着广阔的发展空间,却毅然决然地去了江氏,当一个谁都可以做的女秘书。
而且一做就是七年。
了解她的人都替她惋惜,但曲萧潇从未后悔过,在她看来,若是没有江涵,她连完成学业的机会都没有。
再者,若她最初是为了报恩,后来则是因为心之所向,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江涵。
七年的时间,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性格或是爱好,关于江涵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
自然知晓江家要给江涵找联姻对象。
她告诉自己,若是江涵订下婚约,她便离职断掉这段感情。
她可以装作听不见同事背后的议论,也可以忍受世家 贵女的挑衅讽刺。
但若是江涵订婚、结婚,她会选择离开,不当第三者是她最后的底线。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还没等到江涵订婚,就先被人暗算,送到了刘启年的床上。
她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她用江涵来威胁对方,那刘启年却扬言这一切就是江涵默许的。
直到第二天凌晨,曲萧潇拖着酸痛残破的身子,浑浑噩噩地离开酒店,想去找江涵问个明白,却被一辆运送渣土的大卡车碾压致死。
死后魂归地府,那个没有寻求的答案,成为曲萧潇至死都化不去的执念。
……
如今奈何来了,面对眼前这个薄情冷性的男人,自是不会给好脸色。
“萧潇,你今天做得过分了。”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站着挨打?”
似没想到她会回嘴,江涵的面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萧潇,乔家二公子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想让你去帮他。”
语气似警告又似威胁,更多的却是一种试探。
在曲萧潇的记忆中,那乔氏二公子是业界出了名的草包,在乔氏挂了一个不用工作,光领工资的闲职,欣赏她工作能力这样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