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被气得双目圆睁,恶狠狠的瞪着她。
“蒋苒苒!本王要休了你!”
“休了我?我怕你连写休书的力气都没有。”奈何冷笑一声,“以你现在的身子骨,若是想多活几年,我劝你放平心态,不要生气。”
“所以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那些女人来勾引本王,故意羞辱于我,现在说这么多的话,就是想气死我!”安王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蒋苒苒!你这个毒妇!”
“好大一顶帽子。不过你说得也没错,我确实就是来气你的。”
安王明显一愣,他只是生气想发泄,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可他没想到,蒋苒苒竟然会承认……
毕竟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没有女人会愿意死掉丈夫当寡妇,尤其他还是尊贵的安王爷。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你盼本王死?本王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不死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奈何直视着他的视线,“为人夫,你不护妻。为人父,你不护子。你唯一护的女人,现在生不如死。你这一辈子,到底能护住谁?”
安王瞳孔巨震,好半晌才开口,“你知道了?所以你在恨我?”
“不然呢?你将管家权交给柔侧妃,看着她克扣我的份例,看着她刁难我,看着我护着肚子活得如履薄冰,你却不闻,不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她磋磨我。”
“她……就是有些孩子心性,你是本王的正妃,还有了本王的骨肉,她耍小脾气只是想证明本王心里还有她,毕竟你什么都有了,她只有我……”
“能要点脸吗?”奈何冷声打断他的话。“嫁到安王府不是我求来的,她出身不好不是我造成的,她自甘为妾不是我逼的,你们凭什么在我身上找存在感!”
见他被说得怔愣,奈何又补了一句。
“在我生产的时候动手脚,也是耍小脾气?那抱歉了,我没兴趣配合你们。毕竟我的命只有一条,但你们要命的事情却不止一件。”
“你怎会变得如此……”他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脱口而出道,“你……你连本王都恨,那柔儿……柔儿呢?你们把柔儿怎么样了!”
奈何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无视了身后的吼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头也没回径直离开。
在外面守着的小厮快步上前,对着奈何行礼过后小跑进去。
“王妃,王爷他……”
“没事,死不了。”
玉茹:……
她不是担心死不死得了,她是担心老王妃知道后,会对王妃心生怨怪。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安王爷,是老王妃的亲儿子,若是老王妃不喜,有孝道压着,王妃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她家王妃之前还说,当面要装一装,怎地今日就不装了?
“没事,走吧,我们去看看柔侧妃。”
奈何一直没去看过方柔儿,但想也想得到,方柔儿现在不会太好过。
看刚才那男人的模样,对方柔儿是动了真心的。
可狗男人就是狗男人,再动真心,也没妨碍他娶妻生子,后院小妾一堆。
……
方柔儿已经被关在柴房一个多月了,睡的是杂乱的草堆,吃的是凉掉的馒头,皮肤如同长了斑一样全都是黑椿。
原本那双如一汪春水般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现如今黯淡无光,死气沉沉。
这样的方柔儿,连山村中整日劳作的农妇都不如。
奈何看了一会儿,便招呼玉茹离开。
“王妃,您不奚落她几句吗?”
“没必要。”
二人刚转身,就对上被小厮搀扶着的安王爷。
“你个毒妇,你要对柔儿做什么!”
奈何直视着安王,“自从你们二人出事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见方柔儿,门没进半步,话没说一句,当不得王爷的那声毒妇。”
安王转头去看小厮。小厮点头并在安王耳边小声说道,“王妃之前在养身体,这几天接手管家权,确实不曾来过。”
安王收回视线,“扶我过去。”
“是。”小厮对着奈何露出歉意一笑,扶着安王向着柴房的房门走去。
听到门外声响的方柔儿,早早等在柴房的小窗口处,看着她心心念念的王爷,顿时泣不成声。
“钰哥哥~~”
隔着一扇门,安王都能闻到里面那酸臭的味道。那如同砂纸磨过的嗓音,惊得安王好些没站稳。
在对上方柔儿那张瘦到脱相,并混合着泥土与灰尘的脸时,他被吓得连退数步。
“这是谁!”
奈何低声轻笑。
小厮一脸尴尬。
柴房内的方柔儿,则是悲悲切切地哭诉道,“钰哥哥,我是柔儿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害怕安王认不出她,急忙伸手擦脸,只是她那比脸还要脏污的手,混合着泪水将脸擦得更加让人难以直视。
安王如同见到鬼了一般,不敢置信地抓着小厮,“我问你,这是谁?”
“回禀王爷,这是柔侧妃!”
“不可能!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连三个不可能,刺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