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B的,谁他M的吓唬我,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吗?我艹了!”他骂骂咧咧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并将门反锁。
尽管骂声够响亮,动作够嚣张,但他的表情及步伐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恐慌。
奈何见状直接走到门边,用着报丧的节奏,敲击着他的房门。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敲门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持续不断地响起,奈何站在他的房门外,都能听到里面因为慌乱,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妈,你快回来……咱们家进来东西了……你回来再说……它在敲我房间门你听不到吗……你别废话了……你快回来吧……”他突然暴怒大喊,“我没喝酒……我没闹脾气……我艹!”
手机砸在房门上,发出一声巨响,把站在门外的奈何吓了一跳。
下一秒,奈何手握在门把上,手腕用力一拧,那门锁咔吧一声直接坏掉。
她伸手一推,门直接打开。
……
床上的程暮希一脸惊恐地抬起头,整个人不停地向后靠,直到后背紧紧地贴合着床头,退无可退。
程暮希觉得他要疯了!
他很确定他刚才把门上了锁,可此时门被如此轻易地推开,而门口空无一人!
若之前的门铃声和敲门声是他的妄想,那现在这扇坏掉的门,就彻底击溃了他紧绷的神经,以及侥幸的心理。
他的手在身边一通乱摸,却什么都没摸到,才反应过来手机刚才被他扔掉了。
于是他将自己手边能碰到的所有东西,全都向着门的方向扔去。
噼里啪啦地扔了一地……
等他手边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时候,他慌乱地钻进被子里。
可恐惧源于未知,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他的牙齿在上下磕碰,他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他的大脑出现无数个狰狞血腥的场景……
他躲在被子里,却好似已经感觉到,他的床边站着一个无比恐怖的魔鬼,此时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他彻底吞噬。
……
奈何站在门口看着他那胆怯窝囊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这样遇事就变成软脚虾的玩意,只能欺负比他弱小的女生。
她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一圈,从角落处的等人高模型,到整面展示柜的手办,最后视线落在五斗柜上的那把武士刀上。
奈何伸手将那把武士刀拿起来,观察了一下,是开刃的。
她拿着刀走到床边,一刀挑开床上的薄被,露出里面那个瑟瑟发抖的家伙。
“滚开!滚啊!”
程暮希的双手不停地在半空中挥打着,却什么都触碰不到。
他满脸惊恐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身体不停地向后挪动。
奈何一刀挥出,床上的程暮希不知是有所察觉,还是碰巧为之,在奈何手中的长刀捅在他小兄弟前,突然翻了一个身,做出往前爬的姿势。
于是原本想捅他前面的刀,直接捅入他的后庭……
顿时啊嗷一声尖叫,他整个人瘫软在床上,疼得几近窒息。
奈何看着刀捅进去的位置,皱眉沉思一瞬,若是将刀拔出来,将人翻个身,再重新下刀,难免会有脏东西喷溅到自己身上。
想想卢晶那丫头,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手中的刀用力向下一按,那刀就从后面直接切到了前面。
完成了奈何最初的目标。
而这一刀下去,程暮希双眼突出,一声痛苦嚎叫过后,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黑色的床单瞬间被浸湿,虽然看不出血的颜色,却能闻到刺鼻腥臭的味道。
奈何将沾染了污秽之物的刀,直接扔在了他的床上。在楼道里就戴上手套和鞋套的她,完全不害怕留下指纹等证据。
她迈步出了房间,坐到茶台后的木质圈椅上,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门口处便传来了声响。
“二十多岁的人了,跟个废物没有两样,都是你惯的……”
“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再说了我说我先回来看看,是你非要和我一起回来,这屋里什么味道,他是不是又带东西回来了……”女人皱着眉头,将鞋脱在门口,便向着屋里的方向走。
“明天就让他走,那么多的留学生,谁像他一样因为饭不好吃,没事就往国内跑的,没出息的东西,你告诉他拿不到毕业证就让他别回来了!”
男人刚说完就听到自己老婆那里传来的一声刺耳的尖叫。
“你喊什么!”
“老程,快!快!你快啊!”
男人刚走进儿子的房间,就看到他的儿子趴在床上,旁边就是一把染血的刀。
他先确认了一下儿子的情况,并第一时间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又给他所在区公安局,专门负责刑侦案件的朋友打了一通电话。
“怎么会这样?暮希,你别吓妈妈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是谁!是谁做的!呜呜呜……”
“行了!闭嘴吧!”
男人低声呵斥一句,看着床上鸡飞蛋打菊花残的儿子,他的太阳穴就一跳一跳地疼。
“他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