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夫人没有警卫员的腿脚灵敏,她喘着粗气跑到书房门口,得知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时,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幸好一旁的警卫员见他身体一晃,立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好半晌,路夫人才缓过气来,满脸慌乱,声音颤抖地说道,“报警,快报警!”
警卫员在报警过后,又低声询问是否要通知老爷子?
路夫人只是迟疑一瞬,便开口拒绝。
老爷子已经八十有二,虽说平日里看着很硬朗,可毕竟年岁已高,倘若让他得知儿子失踪的消息,万一因此急火攻心,出个什么好歹,等老路回来,她也没法向老路交代。
但不能通知老的,却要通知小的,她立刻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去电话。
……
警方迅速介入。
国家公职人员在他们的管辖区,在自家的书房里被绑架,这样的事件性质极其恶劣,他们自然会重视。
当天晚上就展开全面调查,仔细勘查现场,调取监控录像,排查可疑人员,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
而路夫人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
而另一边,被路夫人要求不要打扰的路老头,吃完药便昏昏沉沉地进入睡眠。
可还没睡多久,突然觉得下巴处一疼,等他睁开眼睛时,房间内光线明亮,他的儿子正跪在他的床边。
他恍恍惚惚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开口问了一句,“国强,你怎么在这儿?”
“路老爷子,他是我带来的。”
房间中突然有少女说话的声音,路老头明显一愣,他左顾右盼地打量半晌,没有看到说话之人。
“路老爷子不用找了,你看不到我的。我把你儿子带过来,是想告知你他残害人命,作奸犯科的事。”
“梦都是反的,国强不可能做那种事情。”路老爷子颇为自信地摆摆手,就想继续躺下睡觉。
可他刚躺下,就觉得下巴一疼,感觉有人在薅他的胡子,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可眼前根本没有人。
只有床边跪着的儿子。
奈何再度开口,“老爷子你看不到我,但我却真实存在,你现在也不是在做梦,若是不相信,可以问问你儿子。”
路老爷子一把年纪,鬼打墙这种事他经历过,但被鬼找家长,还是头一回。
虽然有些新奇,但想到这鬼所说的话,立刻将视线转到儿子身上。
“你做了什么!”
跪在地上的路委员,从小就是在他爸的棍棒教育下长大的。
哪怕现在他已经长大,哪怕他已经身居高位,但他对路老爷子还是有着本能的惧怕。
此时听到他爸的训斥,他想摇头,可他动不了。
他想撒谎糊弄过去,可他却如实地吐露了自己的罪行。
随着他口中所说的一桩桩,一件件,还有他利用路老爷子的关系,拉下水的人员名单,路老爷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但很快,又被奈何掐着穴位给唤醒。
老爷子在清醒过来后,照着自己的脸就扇了一巴掌。就在他还想再打时,被奈何拦了下来。
“老爷子,该打的不是你。”
“我教子无方,给国家培养出来一个害虫!”
他怒目圆睁,手指微微颤抖着指向地上跪着的儿子,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这个逆子!我一生戎马,出生入死,从未想过会养出你这等作奸犯科、残害人命之徒。
我自幼教导你要秉持正义、要为官清廉,你却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
那是人啊,是人命啊,你们怎么可以拿人命当玩具。
路国强,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了钱。”
“你的工资不够你花吗?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死了以后打一个纯金的骨灰盒吗!”
就在老爷子气血翻涌,眼前一黑几近昏厥之际,奈何再度按在他的穴位上,帮他疏通气血。
老爷子缓过这口气,将自己手边的东西,全都砸在路国强的脸上。
“把你买回来的东西,都给我拿走,我不要用这些丧良心的钱买来的东西!”
“路国强,你是去自首,还是我亲自打电话举报你!”
“爸。你救救我!爸!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救救我……”
“救你?那谁去救那些死去的人。”路老爷子垂眸看着儿子,“路国强,若是早知你会做这样的事情,我宁可我老路家断子绝孙!”
话一说完,他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再度开口询问,“光旭和光年,他们两个有没有参与?”
路委员面色平静,眼神呆滞,绝望地说出他并不想说的话。
“光旭就是个死脑筋,我想给他调动一个既轻松又挣钱多的工作,他都不愿意,说不想靠家里走后门,说无论是什么岗位,都是为人民服务。
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这些事情。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举报我。
光年和他哥不一样,他比较圆滑,他虽然也想参与,但我没同意,反正有我在,少不了他的花用。”
听到自己小孙子也知道这件事,路老爷子无奈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