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身体不适,又强弩着在这冰天雪地里奔波了这么多天,看着家里这半死不活的几个人,丝毫没人在意他沙哑的声音与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冷铁柱怒从心起,恨不得上去狠狠的踹上每人一脚。
“啊?哦!儿子,快,过来。”还是冷铁柱的老伴儿史三月先反应过来,扯着冷树根的手,站到距离大仙儿的两米之外。
马大花:“……”
还目光呆滞的傻在那里。
“臭娘们儿,赶紧滚过来!”虽病的双眼发花两腿发软,史三月仍目露凶光狠狠的瞪着马大花。
“哦!”马大花迟钝的挪移了过去。
“天有天神,地有地神,八宝龙神,九岳行神,满堂新神,众位灵神,东圣神州,南瞻部州,西牛贺洲,北拘卢洲……
重新点鼓重来问,烧香施主问一声。预备下鞍龙有无有,要有鞍龙门槛搭。
预备下金钱有无有,要有金钱鞍心搭。预备下鞭炮有无有,要有鞭炮预备下,炮响一声人马动。二声炮响要起身,大喝三声兵马动,鞭炮齐鸣进家门……”
大仙儿扭动着腰身继续挥舞木剑,虽动作看起来笨拙又滑稽,但口中念出的那些词语感觉却很高档也很高深的样子。
念着念着,大仙儿开始摇晃起脑袋,随即端起桌上倒满水的木碗,朝着木碗又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突然,桃木剑一指三人,随即怪叫一声便将碗内的水泼了过去。
诡异的一幕出现,只见一片粉红色的水雾飘过,有如鲜血一般红色的液体从史三月、冷树根和马大花三人的头上缓缓淌下。
那一头、一脸又一身鲜血横流的样子,再配以几人由于多日无法安睡而导致的严重黑眼圈,还有那如蓬草一般的乱发……
“妈呀……鬼啊!”冷铁柱引以为傲的坚强信念瞬间崩坍,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失声尖叫。
“啊……啊……啊……鬼啊!”史三月、冷树根、马大花三人互看了一眼,均伸手指着另外两人杀猪般的嚎叫。
“莫慌、莫慌,我已暂时压住了厉鬼,保你一家暂时性命无忧。”大仙儿淡定的将桃木剑往身后一背,一手捋着胡须。
羊皮袄外所罩的说不出是哪一门哪一派的黑漆漆袍子的袍角随北风呼呼作响,更显法力高深莫测。
“大仙,我们全家的性命就靠您了,请您一定要救我们一命呀!”冷铁柱已完全顾不得保持了多年的村长风范,抱住大仙儿的腿,满脸求生欲。
……
冷幽和项闻天第二天又早早去了深谷。
这一个多月光忙着赚钱,后天就是春节,自己家要吃的野物还没准备,之前捕的那些已经吃的所剩无几。
所以今天两人还是专攻猎物,没有挖药材。
打了七只狍子、二十几只兔子、三十多只野鸡、五十多只鹌鹑,这次还捕了五十多只傻半鸡,这东西因为不太值钱,所以他们之前一直没特意捕过。
除了这些,又捡了一篓子的野鸡蛋和鹌鹑蛋,也是和松塔一起装在篓子里。
回到家后,所有人一起动手收拾野物,直到天快黑时才全部弄完。
待转天早饭过后,冷幽和项闻天又准备去县城。
他们这次不是去卖货,而是去送年礼,这也是冷幽提出来的,项闻天并没有反对,只不过如果冷幽不说的话,他也不会主动提起。
在温九月的目瞪口呆中,项闻天将装在大麻袋里两只整只的狍子捆在了背上,冷幽也将装着一对儿野鸡、十五只傻半鸡以及一大包松子的袋子背在身后。
刚合上的嘴巴即要出声,就见两人“嗖”的一下,已消失在大门之外。
温九月的嘴巴再次张大。
终于能再次合上嘴巴后,咬了自己的手一下,疼,不是做梦。
……
“咦……是你们?快请进!
六叔,您大侄女来啦!”
是大三子跑来开的门,见到冷幽和项闻天愣了一下,以为他们年前不会再过来,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说是年前最后一次送货。
待反应过来后,转身就往院内跑去,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臂
兴奋的大喊。
之前冷幽每次来都会给胡六带些野味儿或是温九月做的狍子馅大包子、蒸饺一类,胡六并不是个苛待手下的人,所以他们这些人也多少会跟着沾沾光儿,享用到美味。
好似因着这个缘故,也好似不是,全院的人不知自什么时候起,都开始盼望着那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每天的出现。
可后来冷幽他们把送货的时间改为了五天一次,这令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失落不已,甚至连刘大嘴都表示出了想念。
胡六曾对这些人的失落表示过怀疑,最终确定,他们的确不是因为那些吃食才会如此,像他一样,这对儿兄妹虽令人又敬又畏,却会让人不受控的被吸引。
既使那冷的让人发怵的男孩子让人连说话都不敢,而那小女娃就算声音清脆的叫着你胡六叔或大嘴叔,却也总是与你透着疏离和一种说不出的冷,让人就算想亲近都不敢。
尽管胡六喜欢冷幽喜欢到已经恨不得留下来给自己做女儿的地步,更想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