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本来就不是个干净利落的人家,以前全靠冷幽一个人打扫,一个才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收拾的那么干净。尽管如此,至少也能算上过得去。
冷幽不在家的这一个多月来,没了人收拾屋内屋外,再加上冷家被“厉鬼”闹腾的几乎全家人都去了大半条命,而且又在屋里拉尿,可想而知,屋内现在得是什么样的情形。
冷幽才不会让自己受这个罪,她原也没打算要住进他们的正屋。
冷家因为冷铁柱做了多年的村长,就算大黑山村再穷也多少有些油水可捞,所以在整个大黑山村,他们的生活是最好的。
房子自然也是全村最好的,房山都是用石头所砌,房顶也贴了瓦片。正房一共四间,三间卧室一间厨房。
冷铁柱和他老伴史三月以及他们的大孙子狗剩子住最东边的一间,冷树根和马大花及他们的两个女儿住西边的第一间。
西边的第二间也就是最里间同样盘有火炕,但为了省柴禾,冬天并没有住人,只有夏天时,大蛋子和小蛋子会住进去。
紧挨着正房的西侧还盖了一间耳屋子,里面用来装一些杂物,而冷幽以前就住在这里。
里面虽然有个小火炕,但马大花根本不允许冷幽烧炕,因为那样会费柴禾。
在大黑山村冬天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里,不要说冷幽那么小的一个小孩子,就算是大人住在这样一个透风又不烧炕的屋子里,也足以被冻死。
小小的冷幽在冻的实在受不了时,只得趁着夜深时偷偷的往灶里塞上些白天捡来的柴禾。
所以前世今生能活下来,连冷幽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
靠着院子的最西侧还盖有两间厢房,用来做仓房。
院子的东侧还有牲畜棚,冷家是有两头牛的。
“怎……怎么不进屋呀?”之前被吓的一身冷汗,此时冷铁柱全身冷的也不住哆嗦,再加上仍是无限恐惧,说话很是费劲。
冷幽仍不作任何反应,却令人出其不意的往她原来所住的那间耳屋子转去。
“那个……大……大孙女,东屋已帮你收拾好了,你……你住东屋去吧!”一直只有冷铁柱还能说出些话来。
在此之前,冷家四个大人一起商量了一下,让“厉鬼”再睡耳屋子是不可能的事了,那样非把他们全家直接“咔嚓”了不可。
住正房最西边的屋子也不行,万一她夜里闹起来的话,直接弄死的就得是隔壁的冷树根和马大花及他们的两个女儿。
想来想去,只有住在东屋也就是冷铁柱和他老伴史三月现在所住的那间屋才是最合适的。既能令“厉鬼”满意,万一她闹起来时,西屋的人还能有一丝逃命的机会。
但是这样的安排,就得冷铁柱和史三月搬出来。
令人没想到的是,一向自私自利的马大花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爸妈你们住我们这间,我们一家五口搬到耳屋去住。”
“啊?”史三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树根,你觉得得呢?”冷铁柱是什么人,一眼就能看穿这个蠢货的小心思。转头看了看自家儿子的脸,见其一脸赞同的表情,神色开始变得难看。
“我觉得孩子妈的主意挺好,我们那屋暖和,应该让给您二老来住。我们住到耳屋去,这样也能更方便的看着点儿那死丫头。”冷树根从未表现出如此的孝心过。
“呵……真是我的好大儿,好儿媳呀!”冷铁柱的心突的一凉。
“死婆娘,这事是你撺掇我儿子的吧?一定是你。
怕厉鬼先把你给抓走,所以就把我和你公公推出去,让我们挡着,要死也是我们先死对吗?
啊呸!你个杀千刀的破烂货,我儿子都是被你给带坏的。
以前他是多么孝顺听话又知道心疼父母的一个孩子,自从你进了门后,整天在他面前嚼舌根,让他和我们离心。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真不知我们冷家是做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玩意儿回来。
呜呜呜……我后悔呀!当初真不该任由我儿子被你勾搭了去,更是逼死了那个死丫头的妈。
死丫头的妈长的好不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多话,更是一点儿也不讨人嫌,哪像你这个蠢猪。你真是连人家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唉!造孽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史三月越说越气,越说越伤心,越说越后悔,到最后哭的调调儿都九曲十八弯。
“啊呸!再好又怎么样?再好你儿子最后还不是娶了我回来。
再好她也没能生个儿子出来,还不是我给你们老冷家生了个带把儿的传宗接代。
而她呢?她却生了个扫把星出来,如今更好,干脆变成了厉鬼,要要你们全家的命呢!
我连那女人的头发丝都比不上?可以比呀!她有那个命吗?要不你们从土里把她刨出来让我和她比?切!”
史三月翻着满是眼白的金鱼眼,一脸不屑。却完全可以看出,那骂人的语气也是得了不少史三月的真传。
“你个臭娘们儿,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臭不要脸的勾搭我儿子,我那儿媳妇能跳了河?你就是那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