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女人没有一点悔意,温九月的声音更加大了起来。
“奶奶,您的手也烫红了!呜呜呜……”冷幽突然用拉住温九月的手举起来。
众人看了过去,果然,温九月的手背上也有一块被烫红的印迹,只不过没起水泡,看起来不像冷幽手上那块那么吓人。
“真是太过分了,这样的人不开除她还等什么。”
“所以说现在国营的餐馆生意不好是有原因的。”
“那女人那么嚣张,不会是这经理的什么亲戚吧!”
“是两口子?”
“不像两口子呀!难道……”
吃瓜群众话风渐渐有些跑偏。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要吃饭就吃饭,不吃就滚蛋,哪里轮得到你们……”
“小赵!发生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批评了你多少次,怎么还不知道悔改?
你今年的年终奖金没有了,从今天起,你也不用在前面干了,去后厨摘菜洗菜吧!
还有,今天把人家孩子的手烫成这样,人家孩子看病的钱和这顿饭钱以及给孩子的精神补偿都从你工资里扣。
这位大姐,您看这样可以吗?”
经理气的一声怒吼拦住了服务员对客人的破口大骂,转过脸来,诚恳的看着温九月。
这几天上面的领导要下来进行国营餐厅整合前的考察,而他正处于是否能留职或是想的更美一点儿可否能升上一升的关键阶段,绝不能因为这件事对他的仕途造成什么影响。
“凭什么?我……”
“怎么,不服?不服从现在起你就可以回家了!”经理霸气的再次将服务员堵了回去。
“你有什么权利开除我?我是国家正式的职工,开除我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经理说了算的。”服务员也豁了出去,冲上前来和经理理论。
“我没权利?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上面刚下发的通知你不知道?整合时期,对于平时表现不好的员工,可以进行适度的减员或调岗。
或者,你想去种菜基地?”
一个小小的服务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这个领导权威,那还了得。经理直接以权服人。
“我……”服务员彻底蔫儿了下来。
“这位大姐,我派人陪您带孩子去医院吧!”经理又如变脸般微笑着转向温九月。
“奶奶,我不要去医院打针,我要白爷爷给我看,我不要打针。”冷幽抱住温九月的大腿,将脸埋了进去。
实在觉得一张老脸已被丢的一干二净,这么一个老芯子装嫩去扮一个撒泼耍赖的幼童,连她自己都快要吐出来。
“这……”从没见过冷幽如此一面的温九月,被搞的不知所措。
“小孩子都怕打针的。
要不这样,我作主,直接赔钱给你们,究竟是去医院看还是找你们自己熟悉的大夫,由你们自己来作主,可以吗?”
经理极其体贴的再次开口。
这个经理就是个厨子出身,所以对烫伤一类非常了解,冷幽的烫伤看起来虽有些吓人,倒也没什么危险,顶多以后落个疤而已,就算不去医院,找个大夫弄点药涂一涂也没什么大事。
他这样做,就是想一次性解决,省得以后再有麻烦。
“奶奶,我不去医院,我不要打针。”冷幽的脸还埋在温九月的腿上,声音有些模糊,却更惹人心疼。
“好、好,不去医院,幽幽不怕哈!”温九月将冷幽直接抱了起来,轻拍她的后背。
冷幽:“……”
脊背比之前想象自己成为万花筒时还发寒。
脸是什么?早就不存在了。
将脸埋进温九月的肩上。
最后的结果是,经理作主,赔了冷幽他们三十块钱,见温九月执意不肯继续用餐,便将她们所点的饭菜全部打包给她们带上,不但如此,还另外送了她们两个菜和两笼包子。
“幽幽,不怕啊!有奶奶在,我们……”
“奶奶,放我下来吧!”冷幽抬起头看了看,已走出餐馆的那条街。
“不行,你手受了伤,奶奶得抱着你。”温九月抱着冷幽的手更紧了些。
“奶奶,您看?”冷幽将手伸到温九月的眼前。
“啊?这……水泡呢?”
温九月看着冷幽白嫩无痕的小手儿,以为是眼花没看清,拉过来仔细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忙又拉过另一只小手儿来检查,还是什么都没有,不由满脸的疑惑。
“奶奶,我们回家后再说。”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而且又是在街上,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哦!”尽管有满肚子的疑问,温九月还是点了点头。
和冷幽一起去陈麻子那里拿上暂存的东西,再任由冷幽雇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回了平房院。
“幽幽,再给奶奶看看你的手,是真的没事吗?”进了家门,温九月不放心的又拉过冷幽的手看了看。
“没事,我是涂了东西故意吓他们的。”冷幽一边将打包来的饭菜放在炕炉上热,一边解释。
和白菖蒲前世今生学了那么久的医术,尤其是重生回来后对药草方面尤为的敏感,这点小伎俩对冷幽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