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回自己的小院儿去,却被胡六一家热情的挽留下来,直至吃了晚饭,才被胡六骑着自行车送了回去。
因怕温九月担心,冷幽仍是第二天一早就驾着爬犁回了大黑山村。
接下来的一周,冷幽两次去县城时都没再驾爬犁,而是滑雪往返。
当将滑雪板套在脚上的那刻,项闻天的身影又跳映在脑海。
不知此时的平都是否也如大黑山村一样白雪茫茫,项闻天有没有出去滑雪,或者在他滑雪时,是否会想起在大黑山村的那段日子。
晃晃脑袋,将一切摒弃按压于心房角落,双手用力一撑,便如疾风般飞驰而去。
这是冷幽最为享受的一种感觉,那种似可以掌控天地间的飒爽。
“好了,胡奶奶以后都不用吃药和针灸了,您的病已经彻底痊愈。”当拔下最后一根银针,冷幽宣布胡奶奶的疾病得以彻底的清除。
“太谢谢我们幽幽丫头了……不,我们幽幽丫头说过,不许我们说谢的,所以我不说。
幽幽丫头,这份恩情胡奶奶记下了。”
胡奶奶抹掉脸上的泪水。曾经这满身的病痛折磨的她生不如死,经过冷幽只一周的医治,就让她觉得一下子年轻了恨不得三十岁,全身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舒服。
只有长期生病的人才知道,这样的痛苦有多么的煎熬和令人崩溃。
胡奶奶已经叮嘱过她的儿子和四个孙子,以后一定要尽全力的照顾冷幽,要全心全意的对冷幽好。
“大侄女,胡六叔知道你的脾气,所以也不和你说这个谢字。
四个臭小子,你们过来!”
胡六朝几个儿子招手。
“爸!”四小只排排站。
“记住,你幽幽姐姐是咱家的恩人,她就是你们的亲姐姐,以后不论她有什么事,你们一定要无条件的往上冲,听到了没有?”胡六板着脸教育四个儿子。
冷幽:“……”
冲?这种说辞很江湖,很符合胡六和他几个儿子的人设。
“听到了!我们以后一定唯老大是从,上刀山、下油锅,替老大挡刀,以命相护,绝无二心。”四小只整齐划一的高喊。
所有人:“……好!不错,就应该这样。”
愣了一下后,齐齐称赞,并用力鼓掌。
冷幽:“……”
忍住抚额的冲动,怎么有种满满的黑涩会大姐大即视感。
……
春暖花开的季节,冷幽和温九月一起将种子播在地里。
她们今年仍是种了十亩田,去年收拾了一年,土质松软了不少,今年便好种了许多。
去年所种的两亩谷子足够她们祖孙二人吃上两三年的,因为她们现在是以大米和白面为主,小米不过是偶尔图个新鲜吃上一顿。
所以今年的十亩田全部种上了玉米,因为温九月热情澎湃的又让冷幽抓回了六头小猪崽。
夏天山脚下和深谷里到处都是野菜,玉米掺上野菜用来做食料,猪长的既快肉又好吃。
虽然只有一老一小,不过祖孙二人仍是先于大黑山村所有人家播完了种。
接下来就是等待春雨,然后苗出,再然后是锄草……
冷幽如春耕前一样,吃过饭早早的出了门。
“你们几个回去,我今天有事。”见五个毛跟着自己往外跑,冷幽停下来喝止。
五个毛一脸委屈的看着冷幽,再看看可以跟在她身边的红枣,用力摇晃了几下尾巴,不肯回去。
“听话,先回去,等我办完事回来找你们。”冷幽再次商量。
五个毛仍是委屈巴巴。
“走吧!”冷幽实在无奈,只得任由它们跟在自己的身后。
“嘶……啐!”红枣不屑的啐了一口。
每每看到五个毛那撒娇耍赖又卖萌的样子,它就想给它们一蹄子。
“汪!”五个毛不甘示弱,朝红枣示威的一呲牙。
“你们先到下面捕猎,我要出去办点事。”冷幽先把五个毛运到谷底。
五个毛用力的点了点头,撒欢儿的跑走。
“嘶……”见从谷底上来的冷幽要一个人走,红枣叫了一声随后用头去蹭冷幽的手臂。
“我要去办件重要的事,你在这儿吃草儿等着我。”冷幽拍拍红枣的嘴巴。
“嘶……”红枣直接躺下来。
“好吧!不过你只送我到烧锅村的村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知道吗?”冷幽没办法,只得坐到红枣的背上。
“嘶……”红枣点点头,又是一声长嘶,驮着冷幽飞驰而去。
烧锅村,某处田间——
“怎么又是这又黑又硬的破窝头?喂猪吗?
爷爷,他们是不是故意的?那天我见生产队长家的孩子拿的是白面馒头。
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却给我们吃这猪食一样的东西,我们告他去。”
望着手中高梁粗面窝头狰狞着一张脸不停咒骂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虽然只隔了四五里的距离,但烧锅村却与大黑山村截然不同。
大黑山村的冷铁柱因为嗅到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对他个人的好处,便去县里找人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