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分明就是她妈妈把她许配给我了,她收了我三十万彩礼,又反悔不想嫁过来,也不肯偿还彩礼。”
胖子说着,举着手机叫道,“不信我打电话给她妈妈,你们自己问问。”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了女人有些谄媚的讨好声,“喂,女婿啊,是不是那小蹄子不听话?没事儿,你放心,不配合你只管给我收拾她,她从小就是个欠收拾的,打一顿就乖了。”
手机是外放的,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很大。
一直躲在拐角处的夏星冉,听着手机传来的扩音,拳头都硬了。
她一直以为,只有在那种贫穷落后教育欠发达的山区里,才会出现那种不把女儿当人看,动辄打骂,平日里往死里使唤,干尽各种粗活不说,还要承受虐待,长大了更是被当做货物一般拿来交易的情况。
她虽然只被收养了一两年,但在被收养的后半段时间,她几乎都是在那种谩骂和殴打中度过的。
养父母甚至不止一次在她耳边叫嚣,说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要不是想着等儿子出生了,让她帮忙照顾孩子,长大了彩礼钱还能给弟弟建房子娶媳妇,他们早就把她丢出去了。
如今再次听到类似的言论,她只觉得肚子里一股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将夏星冉的拳头包裹住,接着将她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头顶上传来了磁性的声音,安抚着夏星冉狂躁的内心。
“冉宝,我在。”他知道她当初在山区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所以,他也了解夏星冉,知道她听不得那些恶心的言语。
夏星冉紧绷的神经慢慢得到了放松,她往身后靠了靠,低声应着,“嗯……”
“听到没有?这可是她亲妈说的,我还没舍得动手呢,她倒好,让她这不知道跟哪个男人生的儿子过来对我动手。”胖子一脸不满的瞪了苏亚亚和苏苏一眼,委屈的跟警察告状。
警察听这话也是懵了,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女婿,她还敢还手?你别怕,她敢还手你给我往死里打,这小蹄子就是贱骨头,不打她不老实。发财,嘿嘿,今天牌不错……”电话那头的妇人还不知道这边什么情况,正打着牌呢,一边将牌敲的“啪啪”响一边扯着大嗓门,使唤胖子对她女儿下毒手。
得到“丈母娘”的支持,胖子顿时就有了底气,对着警察道,“你们听,我没说错吧?我对她算好的了,她不知足,还非要忤逆我,反抗我。”
苏亚亚气得浑身颤抖,可这些年,被打骂怕了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她只是不停的摇头,“不是,我没有……我没答应……”
“警察同志,你看看,我这身上都被踹出淤青了。”胖子黑着脸趁机告状,掀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肥肉,腰部还真有一大块红黑色的脚印,非常清晰。
只是……
“你说这是孩子踹的?”警察一脸怀疑。
胖子点头,“肯定是他,这里除了他就没别人,看不出来年纪轻轻,下手这么狠。”
虽然,中途他似乎有听到过成年男人的声音,但那时候他被踹得脑袋嗡嗡嗡的,没听明白。
醒来又没看到其他人在,便认定是苏苏踹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他定要给这个女人一点颜色看看不可。
警察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苏本来还害怕的躲在苏亚亚身后,可看到苏亚亚浑身颤抖,整个人都要崩溃的样子,他知道,妈妈又发病了。
每次被人欺辱的时候,她都会说不出话来,吓得浑身颤栗,除了抱着自己护着自己,独自承受所有的拳打脚踢,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起初,苏苏还觉得苏亚亚太懦弱了,很看不起这样的母亲。
可直到后来他在幼儿园被欺负了,苏亚亚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哪怕整个人紧张的不行,吓得浑身颤抖,还是勇敢的护在自己跟前,对那人说,“你欺负我可以,但孩子是无辜的,你凭什么针对我孩子,你要是敢继续对他动手,我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为孩子讨回公道。”
结果是,那一次苏亚亚被打得差点丢了小命……
自那之后,苏苏才知道,底层的人,想反抗霸权几乎不可能,苏亚亚每次遇到危险就蜷缩起来,反而是在保护他和自己。
可今天这事,分明就是胖子和狼外婆的不对,苏苏不想让妈妈继续被欺负了。
漂亮姐姐说,他是勇敢的孩子,他也要试着保护妈妈。
苏苏扬起了下巴,“警察叔叔,他污蔑我,我才四岁,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我怎么可能伤的了他?分明是他强抢民女,我妈妈才没收他的钱,也没答应嫁给他。”
说着,苏苏挽起了自己的袖子,上面是青紫一片,全是针孔,“我生病了,妈妈早上交医药费的时候都还被护士姐姐警告,说费用不够,怎么可能收了他钱?”
“哟,小崽子,小小年纪,倒是伶牙俐齿,都会狡辩了是吗?”胖子黑着脸,眼睛都要看不见缝隙了,“你妈妈没收钱,但你外婆收了,彩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