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慈看得心动不已。
不知不觉之中,他稍稍加大了一点拥抱的力度,仿佛这样便能彻底占有自己如霜如雪的师尊。
两人回到竹屋,相互依偎,本该度过一段安谧的时光。
但这时,结界外却突然传来嘈嘈杂杂的喧闹声。
以及,结界被不停攻击的清脆声响。
奚慈登时冷脸,他倒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这时候来打扰他。
舟泽自然也听见了那不小的动静。
他皱眉,但因为浑身无力,舟泽懒得有所动作,他只小幅度地张了张嘴,使唤奚慈道:“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了。”
奚慈点头照做。
仔仔细细将舟泽在床榻上安置好,奚慈又忍不住俯身在舟泽脸颊与唇瓣上吻了吻,随后才依依不舍离开竹屋。
舟泽看着被奚慈轻声关上的竹屋房门,若有所思。
来者会是谁,他隐隐有了猜测。
他这些天在与奚慈昏天黑地无边无际地“胡闹”,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但想必一定过去了有些时日。
池定宗里从秘境侥幸生还的大能们,或许已经养好了身体,这是要来寻仇了……
而与此同时,奚慈冷冷一抬眼,透明结界外,映入眼帘的果然有几张熟面孔。
那几张熟面孔一看见他,便露出了大惊失色的表情,转瞬又变成愤怒仇恨。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立即开始叫嚣:“魔族败类!还不快和那叛徒一起滚出来求饶!”
“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还不速速出来引颈受戮!说不定还能留你们个全尸!”
“放屁!全尸?我定要将他们大卸八块,才能泄我心头之恨!我的师兄弟就是因为这个该死的魔族和舟泽那个叛徒才折损在秘境里面的!他们该死!!!”
愤慨激昂的这人话音刚落,脖子便被一股无形力量给生生扭断,当场没了声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飘飘摇摇从高处跌落到地上,摔成了肉泥。
这一幕不禁让众人震住。
氛围瞬间沉寂。
怎么会……竟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刚刚悄无声息便被残忍杀死的修士,少说也有元婴期了,可……可却连这个魔族的衣角甚至都没碰到,便草草丢了性命。
太可怕了。
也太残虐了。
这魔族!该死!!!
在场的其他人在短暂怔愣后,瞬间怒了。
却在这时听见状似优雅的魔族少年,阴沉沉开口:“辱我师尊者,死。”
池定宗的宗主与副宗主,以及几位护法大能听后,此刻眼中都没有意外,只有复杂。
他们这次是集合了修真界所有名门大派的能人志士,一同前来绞杀魔族与舟泽、为折损的同门报仇雪恨,也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毕竟上次他们着实是败得太惨烈太耻辱了。
可是,眼下来看,这个魔族一如既往护着舟泽,且实力似乎比上次更强了。
更棘手了。
原本他们想着或许可以群起而攻,车轮战消耗死这个魔族,但现在……
池定宗里,曾亲眼见识过这个魔族少年有多可怕的十来人,不禁暗暗心生退意。
“大胆狂徒!竟还执迷不悟,非要逆天而行!”
这时众宗门之首,云峰宗的宗主愤怒斥责,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令池定宗众人又重新定下心神。
他们不再犹豫。
所有攻击者再度开始全力攻向这道魔气森森的结界。
奚慈见状,冷冷嗤笑,这群修真者简直不自量力。
他正要出手,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便倏然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动静。
奚慈连忙收敛浑身冷意,看过去。
果然是师尊出门了。
衣着整齐的舟泽,所有的垂耳兔特征已经全部收了回去,从外表看不出丝毫端倪,依旧如往常一般清风霁月、丰神俊朗。
所有人的目光瞬时不自觉被吸引到舟泽身上去。
有人大声怒斥:“舟泽!没想到你竟暗地里与魔族勾搭,叛出师门,害死诸多同门!你理应当诛!”
舟泽闻言,神情自若,淡然抬眸。
他丝毫不在乎这些人的评价。
因为前世原主舟泽就是被这一声声义正辞严的唾骂,给生生骂弯了脊梁。
分明原主舟泽什么也没有做,但这些人却不分青红皂白、且堂而皇之地审判他。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人根本不是因为原主舟泽真的做了什么,而只是因为他们想要个发泄的出口罢了。
真相为何,谁又在乎。
他们不在乎真相。
那他也就不必理会这些纷纷议论。
舟泽心里想得很明白。
而他选择这时候出来,目的很单纯,只有一个,那便是——再给对面一次回头的机会。
舟泽微微仰首,看向结界外的众人,淡声开口道:
“诸位,池定宗的事本无需牵扯到你们,何况在下事出有因,有不得已的苦衷,并非像他们所说那般穷凶极恶。
所以各位若是现在抽身离去,以防被误伤,还来得及。”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