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万重,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舟简的语气里不无轻蔑。
这波属于是当众给了舟万重一个大大的难堪。
阮以容看着,直呼内行,大为痛快。
真是风水轮流转。
曾经左拥右抱,还居高临下问她为什么不笑的大冤种舟万重,如今竟然也能被她看见如此悲惨的情状。
很好,非常好。
她现在真是越来越满意舟简这臭小子了。
而与之相对的是舟万重,被当众下了脸面不说,还没能挽回合作。
他脸色难看得厉害,面部肌肉也不停抽抽,半晌都没能再回应舟简一句,只能用复杂眼神一直盯着对方。
舟简见了,不以为意,扫了眼众人后,他冷淡道:
“事情宣布完了,我与舟泽的婚礼也会很快举行,就不在这里继续耽误诸位的时间了。”
话毕,他脚步沉沉地下台,径直前往舟泽的方向,将舟泽牵起,强行拉开他与阮以容的距离后,舟简的面色才稍稍回缓一点。
对待阮以容,他的态度也比对舟万重好了不止一个度,当然总的而言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基本的敬称还是有的。
舟简垂眸,朝角落里坐着的笑容满面的阮以容道:“妈,我和舟舟便先回去了,您早些休息。”
阮以容现在对舟简满意得很,越看越中意,闻言笑眯眯点点头,语气格外温和回应:
“好好好,快去吧,你们两个回去要注意安全喔,有任何事都可以打妈妈电话。”
说着,阮以容还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乍一看还是个“六”呢。
舟泽会意,心领神会地眨了眨大眼睛。
他们之间的气氛倒是好,徒留舟万重一个人在原地、在所有宾客面前无比窘迫难堪。
最后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率先离了场,这让其他宾客也纷纷悄然离开。
很快宴会正厅便只剩下了寥寥几人,稀稀拉拉的,也都一脸尴尬地默默走出了会场。
无人敢在这时候理会舟万重,甚至连客套的安慰都不敢,因为这可是得罪了“索河”的人,谁这时候不长眼敢上去啊。
舟万重自然也知道这些人是因为什么,而不再恭维捧着自己,他在宴会会场里宾客都走完之后,终于再也忍耐不了,愤怒地一把掀翻了面前的香槟塔。
无数酒液倾洒在地,酒杯碎片也都遍处都是,不远处正准备来清场、却目睹了这一幕的侍应生们此刻内心简直发出了爆鸣般的尖叫。
——天杀的资本家们啊啊啊!太万恶了吧!!!知不知道这样严重增加他们这些苦逼打工人的工作量啊?!!!
而另一边,与欲哭无泪、内心极其痛苦的侍应生们不同,阮以容的心态始终是如春风拂面,前所未有的健康美好。
她自角落里放下瓜子,款款起身。
合体高雅的晚礼服,勾勒出阮以容那完美诱惑的身材曲线,又平添典雅的高贵气质。
若是平常的舟万重看见阮以容这般,肯定早就忍不住搂上对方进房间了。
但现在舟万重看见她,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铁青着脸色,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似的,大声吼道:
“阮以容,不是我说你,你就徒有外表不长脑子的吗?你看看,看看你都教养出来了什么渣滓败类!一个舟泽不知羞耻,一个舟简忘恩负义!一个养子一个亲子,都统统是垃圾废物!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我说,你这辈子真是失败到了极点。”
阮以容闻言,对舟万重的辱骂斥责不以为意。
因为她心底知道,骂得越狠,说明舟万重越破防,而舟万重越破防,她就越开心。
阮以容想到这个,笑容更是甜蜜可人。
舟万重见状,不禁错愕且愈加愤怒。
再吼出口时,他都快破音了,“阮以容!你笑什么笑?是不是看我丢脸你很开心啊?”
“是呀。”阮以容轻轻给出肯定回答。
这让舟万重一下愣住,剩下的话全都强行噎在了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最终千句万句破防的辱骂都汇成了一句干巴巴的,“阮以容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你不是总结得很好嘛,老公。”阮以容的声音和以往一样甜,若不是话里的内容,舟万重都有一种对方在向他撒娇的错觉。
然而,阮以容的下一段话,很快给了他又一重击。
“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舟万重,你外面那么多莺莺燕燕,我又忍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仁至义尽了,到时候离婚记得支付我大额精神损失费呀,否则我保证,你种种出轨证据不日便会出现在网络上供大众观赏。”
“阮以容!”舟万重睚眦欲裂,“你胆敢这样背刺我?只是舟氏有危机,你就这样迫不及待露出你的丑陋真面目了是吧?!”
舟万重一句又一句难听话脱口而出,不过阮以容早已免疫,因为这些年来,舟万重面对她就没有哪句话是中听的。
她都忍下来了。
但次次忍不代表这次也忍。
阮以容不失气度地微微一笑后,目不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