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会是那个男人啊?
舟泽面色如常,但心底免不了惊讶。
他忍不住在心底向小零零反复确认,但最终得到的答案依旧是,陆黎生便是这个世界里那位大人的灵魂碎片。
行叭。
舟泽只能收回“区区男人而已”那句话。
他五味杂陈,暂且收敛心绪,走到沙发边,将礼盒轻轻放到玻璃茶几上。
尽管已经把动静压到最低,但女人浅眠,哪怕一小点杂音也会让她惊醒。
在看清来人是自己的小儿子后,女人明显怔愣住,“舟舟,怎么是你……”
舟泽露出笑容,“妈,怎么了,我回来这么让你惊讶嘛。”
女人还有些回不过神。
很正常。
因为之前原主舟泽强迫从政的大哥帮自己和陆黎生隐婚后,舟泽与一家人的关系便濒临破裂。
原因无他,舟泽对家人太冷漠了,无论是谁,都只是他要达到目的可利用的工具,倘若“工具”拒绝他,那他便会气急败坏,对对方极尽侮辱之词。
女人也因此伤透了心,身体在那之后更是一落千丈。
而原主舟泽隐婚这三年,舟家也不再主动与他联系,只每年给焦静娴打去一大笔钱,让她代为照顾舟泽便是。
所以,舟泽这次回来,可以说是这三年来,“他”第一次回家。
难怪女人如此不敢置信。
舟泽抿了抿唇角,半蹲下来,定定地看着女人,柔声问道:“妈,爸爸和哥哥他们呢?”
女人闻言张了张嘴,似想回答,但因为太过震惊,半晌也没能发出声音来。
忽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舟泽下意识抬眸望去,正对上刚走进来的年轻男人鹰隼般的目光。
唔。
是他那从商的二哥。
舟湛鸣。
后者一见来人是他,便立即如临大敌,警惕地盯着他,同时快步走过来,厉声道:“你又来做什么?你想把妈气死吗!?”
“不是的,二哥,我只是想给妈送些补品。”
舟泽淡定起身,坦坦荡荡地迎上对方的目光,丝毫不惧。
“你?送补品?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舟湛鸣冰冷冷讥诮道。
舟泽听后也完全没有多余的反应,只微微扬唇,露出毫无攻击性的温和笑容。
舟湛鸣不禁也有几分惊诧,但他绝不相信是舟泽转性了,他只会更加怀疑舟泽这是别有所图。
于是目光愈加警惕,“你不要再想利用家里做什么事情了,做人不能太自私,舟泽。”
“湛鸣!”女人终于反应过来,“别这么说舟舟,听话,舟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咳咳,咳,让厨房做些舟舟爱吃的送过来。”
舟湛鸣闻言怒极反笑,但因为不能与母亲顶嘴,所以最终还是忍气吞声,咬咬牙照做了。
待到舟湛鸣去了厨房,姜水宜才堪堪压下心头讶异,颤巍巍伸出双手朝向舟泽,“舟舟,是不是瘦了?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
舟泽见状不禁动容。
他遇到的母亲都好好啊。
舟泽朝姜水宜走过去,他的手被女人捧住,反复端详。
“咳,咳咳,是不是,陆黎生又欺负你了,舟舟?”
姜水宜一开口便咳个不停,她看起来状态太差了,难怪舟湛鸣那样愤怒见到他。
肯定是怕他又回来作妖,将妈妈气得住院。
舟泽回握住姜水宜的手,在一旁坐下,摇摇头回答:
“妈,和他无关,我下个月就会和他离婚,以后大概也和他没有关系啦,我想回来多陪陪您。”
姜水宜听后,愈加讶然。
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舟泽身后便响起一道讥笑声,“多回来陪陪妈?你不犯浑气她都算好的了。而且,和陆黎生离婚?你该不会是又想变着法儿逼家里替你挽留他吧?”
舟泽闻言内心无声叹一口气。
果然原主作孽不浅,导致现在谁也不信他。
舟泽依旧耐心,定定看向舟湛鸣,“二哥,放心吧,我绝不会再主动和陆黎生有任何瓜葛。”
但若是陆黎生主动纠缠他,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舟泽在心底默默补充。
舟湛鸣仍旧不信,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一扯嘴角。
舟泽也不和他继续解释,他打开礼盒,拿起里面的灵芝,走到厨房,亲自剪碎后,放入中药壶煎煮。
这时,又一道开门声响起。
紧接着是舟湛鸣招呼道:“爸,大哥,你回来了。”
舟泽心一紧,原主的父亲舟巡和大哥舟殷回来了。
“有客人?”
一道淡然镇定的微沉男音响起,一听便知是大哥舟殷。
舟湛鸣嗤笑回应:“什么客人,我看是仇人还差不多。”
舟巡开了口,他的音线沉稳厚重,“舟泽来了?”
不是回来,而是来了。
看来这个家里,唯一欢迎他回来的就是妈妈姜水宜。
舟泽一边煎煮着灵芝,一边暗忖。
果不其然,下一秒大哥舟殷便不悦步入厨房。
威严逼问:“舟泽,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