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一直都默认对方该更主动。
尽管他也不乏主动,可比起对方,依旧少之又少,并且他从前从没有认为这种态度有任何问题。
可是,他们是平等的。
舟泽意识到这一点后,呆了足足三秒,随后垂眸认真道:“路秋野,之后我也向你求婚一次吧!”
路秋野一愣,“舟舟?”
舟泽不顾会有谁看到,旁人看到后又会如何想,他通通不在乎,他只在乎这个全世界最在乎他的人。
他径直朝路秋野亲了上去。
然后听见了路秋野狂跳的心动声音。
双方平等,这才是真正的[我足以与你相配]。
……
求婚结束后,路秋野难得久久未能回神,看向舟泽的眼神明显更加灼热。
他们请赵白与查临吃了一顿毕业饭,四人聊了许久,氛围融洽。
查临、赵白两人总算是不再在大佬面前战战兢兢如鹌鹑,他们现在的相处比从前更像是朋友了。
“你们之后要出国,我读研,渣渣辉刚接到公司的offer,大家即将就此别过,山高路远,祝你们顺利幸福。”赵白喝酒喝到上头。
以往不怎么情绪外露的他,此刻眼圈红红,却笑得很开心,酒气上了脸也都变成红色,一时间不知他是不舍红了眼还是喝红了眼。
最后喝得醉呼呼的赵白他们,被路秋野安排人各自送回家。
路秋野则与舟泽一同慢悠悠走回去。
夏夜晚风凉凉,吹得人神清气爽。
一路上,舟泽又主动亲了路秋野好多次,亲得路秋野都有些忍不住了,一把搂住好动的人,低声“威胁”:“再乱动我就不保证是回家再回应了。”
“没关系呀,”舟泽全然不怕,“来呀。”
“你。”路秋野拿他没办法,无奈笑笑。
舟泽踮脚,又不信邪地亲了路秋野一口,“你什么你,一想到和你生活一辈子,就觉得人活着都有意思了呢。”
路秋野深邃眸中亮晶晶的,一看就知被哄得很开心,“我也是。”
“不过……”
舟泽忽然转折,让路秋野不自觉提起心来,“什么不过?”
舟泽眨眨眼,“不过你刚刚喝了也不少,还能……起来?”
这忽然的、猝不及防的一句质疑,让路秋野略微怔了一下,旋即爽朗笑出几声。
这样坦率明朗的笑,仿佛是路秋野今生第一次,给舟泽看惊艳了。
“放心。”路秋野微微俯身,轻轻咬了一口舟泽软软如果冻的唇瓣。
唔。
……
……
后来直到婚礼开场,舟泽都未见过路秋野的任何一位家人,包括路秋野曾提到过的祖父。
舟泽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与路秋野的“亲人们”有任何交集了。
但在婚礼的宴宾敬酒环节时,舟泽忽然听见一位侍应生朝他恭敬低声说:“舟先生您好,请您去酒店花园一下,有人找您,那位老先生说,请您单独前往,勿告知他人此事。”
舟泽一听便感觉有些奇怪,“老先生”这一称呼更是令他在意。
去到指定地点,果不其然便是路秋野的祖父。
来人做完简短的自我介绍后,便很长时间不再开口,只端详他。
舟泽也耐心,始终微笑应对,并无催促。
终于等到对方开口:“秋野那孩子铁了心要和你在一起。”
舟泽不置一词,依旧从容等待。
“我倒不是反对你们,只是……担心那孩子会再受到伤害。”
舟泽闻言略微蹙眉,老人看出他的在意,便娓娓道来:“我有四个儿子,三个孙子,一个孙女,秋野是最小的,也是最得宠的,但他父母并不相爱,只是利益结合。
当然,这在上流圈子里太常见了,常见得理所当然,我不理解为什么独独他的父母有那么大情绪。
一见面就如仇敌一样,以至于秋野没一个人管,只能我带,我又不爱带孩子,只能给他保姆和钱。
花不完的钱,数不尽的权力……这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老人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向舟泽,舟泽想了想,回:“确实很好,人生不是非得要纯粹的爱不可,钱权已经是普通人能幻想的天花板。”
而且,路秋野不是说他父母去世了嘛,原来是“被”去世了。舟泽分神一瞬想。
而老人似乎被舟泽这一番话给噎住了,又是良久没说话,他拄着拐杖,身形一半隐没在黑暗里。
舟泽斟酌一下后,礼貌道:“这位爷爷,您是不是心中感到对秋野有点亏欠?又觉得没什么好亏欠的?毕竟你都给他这么多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了?”
老先生别过脸,硬声说:“你!你不用想那些,你只要和秋野好好的,就够了。我懒得插手这些事。”
舟泽应声,宽慰对方:“放心吧爷爷,要是我啊,我当然也想要花不完的钱和信手拈来的权力,不过谁说秋野没人爱他没人惦念他了,您不就是吗?所以您也不要想那么多了。”
老先生又被哽了哽,“……好好好。”
他拄着拐杖离开的背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