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当真想要出宫玩?”
盛穆幽幽出声,眸底晦暗,令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意图。
舟泽被男人如此紧紧盯着,心底掠过一抹不由自主的紧张,接着还是点点头。
“没错,朕如今成日待在宫里,实在乏味,也无法接触到、看到百姓们的真实生活。”
“好。”盛穆倏忽应下。
舟泽不禁怔愣,“右相,同意?”
“皇上的决定,微臣怎敢阻拦。”盛穆似笑非笑,看起来心情算不上好。
舟泽闻言暂时没有回答,他小心觑着盛穆的脸色,想判断对方是否真的答应了,还是在捉弄他。
“不过,出宫机会可不是白得的,皇上得靠自己来争取。”
盛穆冷不丁说了一句这样意味深长的话,让舟泽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靠自己来争取?
盛穆这是……什么意思?
舟泽没来由地感到对方盯着自己嘴唇的目光,变得越发灼灼,几乎到了让他根本无法忽略无视的地步。
“右相这是……何意?”舟泽忍不住轻声问。
“何意?”盛穆闻言笑笑,将舟泽问的这问题,把玩一般在口中又念了一遍。
接着,他在舟泽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倾身将舟泽压在了龙床之上。
转眼间,两人的姿势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原本舟泽与盛穆拉开了不少距离,两人几近平视,可现在,舟泽俨然被迫躺在了偌大龙床上,而上方便是牢牢将他制住的男人。
此刻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无形的危险压迫,令人寒毛几乎都要竖起。
舟泽怔怔看着上方,他的双手已然被盛穆分别握住手腕,也按在了床榻之上。
“盛穆——”几个呼吸后,舟泽终于回神。
他下意识地挣动被控制的手腕,可男人的力气极大,完全不容撼动。
舟泽挣扎几个来回,发现毫无作用,对方都不为所动,便只能咬唇放弃“动手”这一选项。
他选择“动嘴”。
“盛穆,你这又是要做什么?借酒装疯嘛?”
舟泽没敢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太凶太针对,怕惹恼了盛穆,那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盛穆何许人也,敏锐异常,自然察觉到了小皇帝这细微的退缩,唇角略微掠过一抹弧度。
迫人凶悍的气势,因此也收敛了少许。
但对舟泽严丝合缝的控制仍旧不变。
“皇上说笑,臣未饮多少酒,何必装醉,”盛穆边说,边不紧不慢俯身,一点点靠近被自己按在龙床上的少年。
舟泽呼吸不自觉变得局促了一点,他悄然咬一咬唇角,那双猫咪一般圆圆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方的盛穆。
像极了戒备又无措的软绵绵小兽。
盛穆垂眸,面上虽不动声色、好似无甚反应,但实则莫名几分血热,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个小皇帝,还真是他的特例,让他有时真不知该如何对待是好。
打不得骂不得,更杀不得,纵着惯着将人脾气养大了忤逆自己,他又十足气恼。
那就只能是这样了……
盛穆不知想到什么,眸光倏然便暗了下去,宛若坠入吸收一切光亮的黑洞,瞳孔中只余一片漆黑幽深。
他低低轻笑问:“皇上自幼体弱,又不得重视,常年随母妃居于清寂冷宫,怕是连破身的婢女都未曾有过吧。”
像是疑问,实则陈述。
盛穆在用一个人之前,自然会将其身世背景、人际往来调查得清清楚楚。
正是因为舟泽的身世够简单、背景势力够微弱才被盛穆于众皇子里一眼挑中。
关键时刻,弱,竟成了护身符。
舟泽怔怔然听着盛穆的调笑,感受到对方言语之间的极度轻佻,免不了一阵着恼,反唇相讥道:
“怎么,右相现在是想来同我炫耀你的婢女很多?”
盛穆被少年这不着边际的回击弄得失笑,语气终于稍加缓和,“自然不是,臣不喜与别人那般亲近。”
舟泽不由嘟囔:“这,朕还真是看不出来。”
从初见到现在,盛穆都强行同他“亲近”多少回了,现在也是!
盛穆没计较少年的咕哝反驳,他闻着少年身上传来的清香,愈加感到口干舌燥,喉结悄然滚动了好几下不止。
恰巧此时舟泽又试探地挣了挣双手,试图从他的禁锢之中逃开。
盛穆依旧不肯放,并且嗓音更为喑哑,“不如臣帮你。”
舟泽眼皮立时一跳,“帮、帮朕?帮什么?”
少年的语气显而易见慌乱起来,盛穆这次没有开口,而是直接用行动来回答。
他彻底俯身倾近舟泽,被自己压住的少年新帝穿着华贵的有金丝镶边的月白中衣,如瀑青丝尽数铺陈于龙榻之上,显出一种凌乱美感,引人灵魂深处的破坏欲蠢蠢欲动。
盛穆的唇落在少年细嫩的颈段上,“皇上想出宫不是吗?那不如让臣看看这决心究竟有多大。”
舟泽不受控制地一缩:“!”
这个……老狐狸!分明是在假公济私!
什么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