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泽听见一道急速而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听得出，来者不善。
舟泽立时升起一股警惕，他不自觉皱起眉头，下意识远离门的方向，而后听见小零零义愤填膺说：“舟宝，那个房东不想给你赔押金，就找了些小混混来骚扰你，想让你知难而退，赶紧搬离。”
这和舟泽猜想得差不多。
他盯着被敲得震天响的房门，微微眯起双眸，忽而站起身，在小零零的担心中猛然打开了门。
门外的几个黄毛小子都没料到这一出，不约而同表情都怔愣了一下，随即他们面面相觑几眼，一个个这才找回状态一般，立即往自己脸上装凶悍的表情。
为首的那个正要开口，便听他们面前这个纤细文弱的漂亮少年淡淡出声：
“他给了你们多少钱？”
“什、什么，”其中一个黄毛小子很明显业务还不太熟练，闻言呆了一下后，有点恼羞成怒，“你说什么呢？！什么钱不钱的，哥几个就是纯看不顺眼你，知道吗？”
“两千一个，够不够？帮我个小忙。”舟泽恍若未闻，直接开价。
为首的那个立马双眼放光，都忍不住吞了好几口口水，但仍逞强道：“两千能干什么啊，万一进局子里了你能保我们几个是怎么的？”
“五千一个，再多我也没有了。”舟泽淡定自若的视线，依次掠过面前的五人。
五个黄毛小子闻言都不说话了，互相递眼神，似乎还在举棋不定。
为首的那个看上去眼睛则更亮了，他似乎还想加价一般。
舟泽这下不惯着了，“我数三个数，数到零这桩生意就不用谈了。”
紧接着他也不等几人反应，直接语无波澜地开始数了起来。
“三、二——”
“哎哎哎！别别别！老板老板，有话好好说，这这这，还能谈！”为首那个看起来是几人当中心思最精明的，反应也最快。
见他们老大都改口了，几人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他们的雇主当场换人了。
也都识相地争相改口：“老板！老板要帮什么忙？”
“帮什么忙不着急，我先问你们几个问题。”舟泽扫过几人，俨然已摆出了指挥者的架势。
“老板请说！”
这时有个看上去较为阴郁的猜忌问道：“你，你别不是诓我们的吧？真给那么多钱？”
他上下打量舟泽，这个少年看上去漂漂亮亮的，但穿着实在朴素，能一口气拿得出两万五来让他们帮那所谓小忙？
舟泽微微一笑，示意离自己最近的小混混拿出手机，“那先付个定金，一万，怎么样？”
那小混混立即猛点头，“当、当然可以啊！”
“老大，他既然有钱，我们干脆抢了他的……”其中又一个小混混起了更大的贪心。
舟泽也不意外，轻轻嗤笑一声道：“帮个不用进局子的小忙能赚五千，抢了我，你们每个人也最多再赚几百，但说不定要背上案底，值吗？”
“几百？怎么可能，你能拿出两万五，肯定身上就有更多。”
“我要有更多，我租这里？”舟泽又示意他们扭头，看看墙上贴的租房广告。
上面写着此处每月租金一千五，可以说非常廉价了。
于是几人又对了对眼神，为首的那个一锤定音，“行！就按你说的来，我们哥几个讲义气，答应的绝不反悔。”
舟泽闻言无声一笑，眸底难以察觉地掠过一抹好笑。
就凭他们这当场“叛变”的速度，能信他们不反悔，那他舟泽真是个二傻子。
不过也不必点破，舟泽微一点头，同时不动声色地点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是谁雇你们来骚扰我的？他给了你们多少钱，已经付了么？”
为首那个很是“憨厚忠心”，积极回答道：“是吴坤，就你的房东，他说让我们逼你赶紧搬走，三天内就必须搬，一人五百，还没付。”
舟泽点点头，又继续问了几个细节，等都落实后，便满意地存好录音，给每人付了两千定金。
而他要让这几人帮的忙也确实很“简单”，每天在路过吴坤家门口时，不小心弄破几个垃圾袋就好。
至于垃圾袋里面装什么，自然是越脏越好，其他什么都不必做不必说，更不必亲自露面。
这让五人都兴奋极了，这忙可比上门骚扰要安全得多，也……好玩。
……
安排下去后，舟泽便让五人退下了。
不过这一变故的发生，也让舟泽心中的不悦更为浓烈。
他稍稍垂落漆黑卷翘的长睫毛，全然不知这一幕已映入了某监控画面里。
AS大厦的顶层办公室里，男人垂眸敛目，神情看不出任何起伏情绪，只盯着画面里不知正在想些什么的少年。
他想查什么，自然是随时都能查得到的。
自从无意间看见下属传来的咖啡馆监控录像，他便不自觉对这个名为舟泽的少年生出了一丝好奇。
这情绪很莫名，又很奇异，他从未有过。
男人看着画面里的少年似停止了思索，倏忽抬头，直白地看向监控所在的方向。
隔着一道屏幕，两人仿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