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那人面前,姜绾的泪又挂满了脸颊。
“绾绾不哭,妈妈替你宰了他!杀千刀的顾家小瘪三啊!!!”
姜妈妈哭着把姜绾搂进自己的怀里,举着刀大骂,
“他怎么敢这样侮辱你!?”
“妈……”姜绾紧紧抱住妈妈的腰,忍不住泪如雨下。
前世,她结婚以后,姜白雪就开始挑拨离间,爸爸妈妈自惭形秽,不敢见她。
顾知遇破产以后,姜绾向爸爸妈妈借钱求救的信息,全部被姜白雪拦截了。
那时候,姜绾三番五次借钱没有回应,便也寒了心,不再与家里联系。
算起来,前世结婚典礼上,是他们倒数第二次见面。
她死后灵魂飘散前,瘦得皮包骨的爸爸妈妈冻死街头,是最后一面。
隔了穷富,
误会,
十年,
两世,
生死!
姜绾终于再次见到了妈妈!
妈妈这时候还算丰腴,妈妈喜欢穿金戴银烫大妈头,妈妈逼急了骂人很脏,妈妈最爱她这个小女儿!
“妈!女儿不孝……”
姜绾再也控制不了她的情绪,哭着跪倒在了妈妈面前!
“小乖啊,不哭不哭了,妈妈在呐,有妈妈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姜妈妈被姜绾搞得手忙脚乱,姜绾紧紧抱着妈妈的腰,被梦魇住了似的只顾着猛哭。
姜绾太怕失去了。
她好怕!
好怕现在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都是她执念太深产生的幻觉。
如果真的是幻觉,她宁可死在这个刹那!
永远死在妈妈怀里……
姜绾眼底猩红,再也控制不了情绪,甚至连手脚都难以控制……
脑子“嗡嗡嗡”,心悸,瞬间眩晕,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姜绾!”
“姜绾,放松一点……”
“姜绾,呼吸,慢一点,有我在,一切都有我在,听我的指挥好么,听小叔叔的话,呼——吸——”
男人的声音少见的温润,如同清澈的溪水,洗尽一切尘埃,柔柔地淌进她的心底。
……
姜绾再度醒来,她已经躺在了沙发上了。
湿漉漉的大眼睛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顾怀宴的一张俊脸。
“小叔叔……”她声音虚弱。
“没事,医生说,你只是忽然犯了恐慌症。”
“谢谢您……”
“以后要学会控制情绪,明白么?不要大喜大悲,更不能患得患失。”
姜绾看着他专注的眼神,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见到妈妈,情绪实在太过复杂,才恐慌症发作,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连呼吸都不能自主进行了。
妈妈根本弄不起她来,身边的下人们也是乱帮忙,姜家别墅太大,家庭医生林深跑过来都得十几分钟。
所幸顾怀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才及时救了她。
他做人太有分寸,姜绾张牙舞爪收拾别人的时候,他就在暗处默默看着,可如果姜绾出了事,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
又欠下了好多情分,她好像每时每刻都在给他添麻烦。
姜绾垂下了眸子,却看到他修长的手指上,血肉模糊的两个牙印。
“这是……”
“哦,没事。”顾怀宴收回了自己的手,行事稳妥地给姜妈妈让了位置。
姜妈妈把她抱在怀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捋着她柔软的长发,
“你刚才发病,他怕你咬了舌头,就把自己的手指塞了进去,”
姜妈妈现在还在后怕,
“哎,幸好他有些急救常识,不然你真的危险了。”
顾怀宴被林医生带着去包扎伤口了,姜绾看着他那俊美的侧影,心底翻涌起几分难言的情绪。
姜爸爸也来了,姜爸爸底层出身,还当过兵,靠着气运站在了北城财富之巅,其实最护犊子。
曾经有一次,姜绾被顾知遇欺负,半小时不到,爸爸的大嘴巴子朝着顾知遇就呼了过去。
那时候姜绾哭着求爸爸别打他,别揍他,姜爸爸才算饶了他一命。
这次姜绾离婚,第一件事就是不让爸爸过来。
她怕爸爸太冲动,把顾知遇打了,再被顾知遇讹上。
姜爸爸现在提起来还义愤填膺,第一件事就是埋怨妈妈,
“我就说养女养不熟,现在好了吧,把你身上掉下来的心肝肉欺负成这样,你就是妇人之仁,”
姜爸爸数落着,
“早就应该听我的,说明关系,给足够的钱,公开分家就得了!”
姜爸爸继续说,
“她把咱们当个亲戚,就当,嫌咱们偏心眼,就当不认识!”
姜妈妈也忍不住唉声叹气,
“毕竟养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情分?她也是一时糊涂啊!”
妈妈仁慈心软,还看不清楚姜白雪到底是一只怎样披着羊皮的狼,
“哎,绾绾嫁入顾家才半天而已,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见顾家就是个龙潭虎穴,我现在也不放心小雪一个人嫁进去啊,”
姜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