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小叔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啊?”
“听说只有一个背影哎,小叔怎么不带过来,也让我们都见见?”
姜绾坐在老太太身边,鼻尖一皱,嗔怒都带着三分娇俏,
“顾家又要有喜事了,小叔要是结婚,可一定得请我!”
姜绾一边说,一边咀嚼着桌子上那道树番茄百合。
只有顾怀宴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顾家其他人半个字都没敢说。
下人们吃瓜的心都要从嘴巴里面跳出来了!
恋情瓜和杀人瓜,当然是杀人瓜更劲爆啊!
绾绾小姐啊,想吃树番茄你就打包带走,先把杀人瓜给我们讲讲啊!
沈梅的脸上是面无表情的冷傲和苍白,顾老太太给姜绾递了一碗热汤,心疼地说,
“到底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走着走着就被人包围了,非要撞死我似的!”
“哎,绾绾啊,今年是不是撞太岁了?最近多灾多难的,前几日刚被绑架了,今天又遇到这种事情,”
顾老太太怜惜地把她揉进怀里,
“改天让你小叔去玉坤山给你求个平安符,好好破破煞气。”
坐在对面的沈梅冷笑一声,高高吊起来的嗓音带着十足的尖酸,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哪个好人家的女孩儿整天被人追杀?怎么鸢鸢就遇不到危险?怎么人家白雪就乖乖在家待着,是北城最有名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
沈梅的目光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你自己做过什么好事,你心里有数,是该去寺里,不是请什么平安符,是好好忏悔忏悔,”
沈梅现在认准了姜绾是仇人,连带着上次在姜妈妈生日宴上的丢脸事件也全都丢在姜绾身上,她不屑地说,
“有的人,就像只蚊子一样没完没了嗡嗡嗡,谁见到了,都想大嘴巴子抽——啪!”的一声脆响!
尖酸刻薄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梅自己都不敢相信似的,她看着站在她面前,还仰着手巴掌的姜绾,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沈梅出身北城豪门沈家,嫁到顾家备受尊敬,顾京宴是个儒雅绅士,与她相敬如宾,生了长孙,连顾老爷子都对她礼让三分!
姜绾这个粗俗、卑贱的姜家人,她的前儿媳,居然在顾家的餐厅里,对她挥巴掌!
“有妈生没爹教的下贱东西,你敢打我!”沈梅拍案而起,却听到又是一声清脆的,
“啪!”姜绾的巴掌再次落在了沈梅的脸上!
“姜绾,你敢在顾家撒野?”
姜绾的语气带着三分茶,两分弱,五分坏,举起细细的手掌,“有大蚊子。”
“你放屁!大冬天的马上过年了,哪里来的大蚊子!”
“我也不知道,”姜绾甩着自己微微发麻的手掌心,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
“也有可能是南方的蚊子闻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屎味儿,千里迢迢,不远万里,奔赴而来,就为了吃顾太太嘴巴里的屎呢……”
姜绾真挚地赞叹,“可见顾太太嘴巴里的味道,的确够臭的……”
沈梅狠狠的一拍桌子,“你给我滚!”
“顾太太,你以为我想在你这坨千年陈屎身边待着么?”姜绾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真丝手帕,转身就让顾怀宴给抢走了,只好又扯出一块手帕捂着嘴,
“我被人追杀,差一点命就没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姜绾手指之间深蓝色的光芒微微闪烁,是她在青山医院里面捡到的半个顾氏家徽。
“我捡到了你们顾氏的家徽!”
顾家上下脸色巨变。
上次姜绾被绑架,姜家就怀疑是顾知遇下的毒手,现在姜绾又说在杀人现场捡到了家徽,这可是最实在的物证!
沈梅就知道姜绾没死,这一次一定是有备而来,她勾唇冷笑,
“姜小姐想为自己申冤报仇,针对我怕是找错了人,谁人不知,顾家家徽只有家主允许佩戴,谁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偷的家徽,也敢栽赃我们顾家当代家主顾怀宴?”
沈梅理直气壮。
第一,家徽一定不是她和她的手下落下的。
第二,姜绾敢拿家徽做文章,那就是踢上了顾怀宴这块铁板!
沈梅继续把祸水往顾怀宴的身上引,
“况且姜小姐也不看看自己给顾家惹了多少麻烦,我要是怀宴,我也得恨你恨得牙痒痒,想直接杀了你!”
“大嫂,”顾怀宴淡漠地咽下口中的春笋,嘴角还带着笑意,
“话可不能这么说,绾绾这小丫头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杀她?”
顾怀宴这句话的语气过于吊儿郎当,反而让人忽略了他这句话本来的意思。
顾老太太的目光一直落在家徽身上,她苍老的手从姜绾的手中接过家徽,轻轻抚摸着,
“这不是怀宴的东西,”
她说,“怀宴掌家后,非说以前的不好看,就换了家徽样式,这是上一版的,是京宴时候的。”
顾京宴,顾家大哥,沈梅死去的完美丈夫。
沈梅的心中莫名其妙的一紧。
“绾绾,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