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的炸弹!
连姜白雪都没有遥控器!
她向着自己身边的跟班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尽快下手,往姜绾身上砸两桶颜料或者扔一袋过敏粉。
姜绾出了丑,退出宴席,姜白雪自然就安全了!
可是——
姜思思和姜绒绒却半个眼神都不敢看她,埋头苦吃!
开什么玩笑!
姜绾坐在了顾怀宴身边!
万一泼她颜料的时候,不小心溅到了这位宴爷,她们还不得被活剥了?
宴爷可是一块带刺儿的钢板!
家里人谁不知道,姜白雪今天看似美艳绝伦,其实——
她的左手小拇指,是假肢!
几乎整个北城都知道,她的这根手指是顾怀宴剁的,可就是找不到证据!
谁敢在顾怀宴身边放肆?找死么?
姜思思和姜绒绒看了一眼那抹冷峻桀骜的背影,便赶紧低下了头。
顾怀宴全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守护姜绾的门神,他抿了一口她亲手煮的茉莉毛尖,舌尖划过一道苦涩。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锦绣旗袍加身,她实在太美太娇。
如果早一天让他看到她这副模样,他早就克制不住欲望,别管是连哄带骗,还是巧取豪夺,早把人困在自己身边,夜夜欺负了。
她这身桃花粉色的旗袍比艺术品还要完美,足够顾怀宴这种挑剔又严苛的鉴赏师拿着放大镜细细赏玩。
只是无人知晓。
拨开这层真丝锦袍,那冰肌玉骨的身子,才是真正的艺术品。
桃花朵朵,灼灼其华,太完美的东西总是勾起人无尽的破坏欲——
顾怀宴想看她喘着粗气,呜咽声破碎,倒在他怀里垂泪的样子……
“小叔?”姜绾感应到他过分灼热的目光,勾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嗯,”他的目光淡淡回拢,眸光落在茶汤之上,
“好喝。”
订婚宴说白了就是吃高端席,明明时间已经到了,司仪却还是在放音乐。
一万九千多的高级席面,暂时无人落箸。
顾怀宴却拿起了一只肥美的牡丹虾,手指修长,利落文雅地剥开虾皮。
姜绾太瘦了。
顾知遇出了名的爱细腰,喜欢一手揽腰。
平日里听说姜绾就节食,每天靠一颗小油菜活着。
他不喜欢。
他喜欢她气血充盈,健康快乐的美。
安静等待订婚宴开始的整个大厅里,他剥虾的声音突兀又好听。
姜绾放下了茶盏,看了一眼席面。
姜白雪又在故意恶心她。
恨不得全北城都知道她不喜欢吃鱼,不喜欢吃虾蟹。
今天的席面却全是各种海鲜!
光螃蟹就有五种,也不知道螃蟹族招她惹她了,又炸,又醉,又炒,又被放在砂锅粥里……
要是以往,没爱吃的不吃就算了。
可这是姜白雪和她前夫的订婚宴!
姜绾一口气也不能受!
说时迟那时快,姜绾拍案而起!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准备的席面?”
“不知道有人不吃海鲜么?”
“瞎了狗眼,这不是故意恶心人么!”
姜白雪已经在座位上如坐针毡了,又被姜绾劈头盖脸一顿骂,装出来的涵养和风度全都没了,也站了起来,
“姜绾,你不爱吃海鲜不代表别人不爱吃,牡丹虾,帝王蟹,这可都是好东西!”
姜白雪把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
“你吃不惯就滚,没人非得求着你吃这口饭!”
“呵,”姜绾冷哼一声,
“姜白雪,我吃得惯吃不惯有这么要紧的?你是我亲爱的姐姐,结婚对象是我挚爱的前夫,别说吃海鲜了,你们就算是让我吃屎,我也心甘情愿!”
姜绾的嘴角荡漾着得意的笑容,眼中波光落在了顾怀宴的身上,
“但是你明知道顾总最近受了伤,还故意准备这些让人上火的发物给他吃,你到底居心何在!?”
姜白雪呼吸一窒。
姜绾乘胜追击,
“姐,你马上就要嫁进顾家了,谁不知道顾总才是顾氏当代家主,他还是你的长辈,这就是你的孝道吗?”
“顾总碍于脸面,又不得不吃,你非要看到他手臂溃烂,内分泌不调,断骨截肢,最后七窍流血而死,让出家主之位,送给顾知遇,你才满意吗!?”
姜绾横眉冷对,“不行!顾总是我姜绾最尊敬的长辈!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加害于他!”
话音刚落,“咣当!”一声!
姜绾飞起一脚,就把桌子踹翻了!
一桌子的螃蟹,龙虾,鲍鱼,扇贝,“叮叮当当”全都掉了下去。
桌子倾斜的角度正好对着姜白雪,那一桌子的好东西全都砸在了她的身上!
那波光粼粼如阳光洒满大海的旗袍礼服,全都是黄褐色的蟹膏!
姜白雪气的脸色发绿,恨不得直接冲过来,把姜绾活活掐死!
姜绾却依旧站在顾怀宴的身边,语气要多气人有多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