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季思涵坐在马桶上,表情凶恶地打着电话。
“纪宴川,你很好呀你,你竟然摆了我一道!”她气得要命:“你有异议为什么不早点说?”
纪宴川听着她气呼呼的控诉声,几乎能想象到她在电话那头张牙舞爪的可爱样子。
“不是你说的,我们要各自为营吗?”纪宴川问。
“什么各自为营?我什么时候说了!”季思涵差点压不住声音。
“就前几天,我们一起跳舞的时候。”纪宴川声音中含着些许笑意:“你说你永远站在唐氏这一边,那我当然也永远站在霜季这一边。”
“你!”季思涵一下子语塞了。
纪宴川说得十分在理,她既然理直气壮地以唐氏的利益为重,那就不能怪他以霜季的利益为重了。
责怪的话哽在了喉咙,季思涵拍了一下额头,郁闷极了。
纪宴川低声笑了两声:“别生气,反正最后结果是好的,不就可以了吗?”
“行吧。”季思涵呼出一口气,勉强说道。
说到底还是她更理亏。
挂了电话,季思涵将摘下的首饰放进包里,拿出卸妆湿巾卸妆。
正洗脸呢,手机就响了起来,闭着眼睛摸索着接听了电话,电话里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女声:“季思涵,你跑哪儿去了?”
“上厕所。”季思涵回答道。
“上厕所你上四十分钟?你掉厕所里了?”
季思涵拿起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不耐烦地拿起电话:“我工作都做完了,上个厕所怎么了?主管都没说什么什么,你管那么多?有什么事赶紧说。”
对面被哽了一下,语气不善道:“组长说让你去三华路的分公司送一下资料。”
“知道了。”季思涵挂了电话,草草地涂了水乳,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张云梅——刚刚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虎着脸走过来,将一沓资料拍在她的桌子上,把桌子上的钢笔都震到了地上。
季思涵皱起眉,冷冷地看着她。
张云梅被看得发怵,身体缩了一下,很快又挺起胸膛,“这就是组长让你送的资料,赶紧去送,耽误了事儿你自己担着!”
说完她高傲地仰起头,转身就走。
季思涵站起身来,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张云梅甩了一下没甩开,转过头不耐烦地问:“干嘛?放手!”
季思涵抓得更紧了,紧到张云梅感受到了明显的疼痛,就像是被一把铁钳钳住一样。
“你弄痛我了!”张云梅用另一只手拍打着季思涵抓住她的手,但很快另一只手也被季思涵抓住了。
她气愤地抬头,结果对上了季思涵幽深的眼睛,眼底冷漠如冰,仿佛能将人刺伤。
心头一颤,张云梅终于感觉到了些许害怕。
“你……你想干嘛?”她声音颤颤巍巍的。
“把我的笔捡起来。”季思涵沉声道,声音中蕴含着一丝危险。
张云梅下意识地往下一看,一支钢笔正在她的脚边。
不就是一支破钢笔?至于吗?
她心里腹诽,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她弱弱地说道:“你抓着我的手,我怎么捡?”
季思涵把她的手一甩。
张云梅的手腕已经被抓红了,她不满地揉了揉,蹲下身将钢笔捡起来,重重地拍再桌子上,顺道还翻了个白眼。
“捡起来了,行了吧?”
季思涵心中的怒火就像是被浇了油一下,“轰”得一声窜老高。
她冷笑一声,说道:“等等!”
“你怎么事这么多?”张云梅不耐烦道:“我都捡起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季思涵没说话,她拿起笔,拧开笔盖,发现笔尖有些微的变形,在白纸上一写,断墨了。
她将钢笔往桌子上一放,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仰着头自下而上地睥睨着张云梅。
“笔被你摔坏了,赔吧。”
张云梅瞥了一眼钢笔,嗤笑一声:“不就一根钢笔,坏了就坏了。”
她走到自己工位上,从包里翻出五十块钱,拍到季思涵的桌子上:“给你。”
“五十?”季思涵拿起五十块钱,似笑非笑地甩了甩:“乘以二百差不多。”
张云梅快速地心算了一下,惊愕地叫道:“一万块钱?一根破钢笔?你开玩笑的吧?”
她的叫声吸引来了其他人,有好事儿的人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张云梅指着季思涵,抱怨道:“她说她这根钢笔要一万块钱?谁信呐!这不是讹人吗?”
有人惊讶,有人摇头,有人鄙夷地看向季思涵。
季思涵则是不屑地笑了笑。
主管注意到外面的骚乱,从办公室出来,喊道:“这是干什么呢?上班呢还是赶集呢?”
“李主管!”张云梅像是看见救星一样,冲到主管面前,将事情说了出来:“季思涵这是讹人呢,您快管管!”
主管皱了皱眉,走到季思涵的工位旁边,扫了一眼摔坏的笔,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思涵一眼。
“张云梅。”主管叫了她一声:“老实赔钱吧。”
张云梅愣住了,她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