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鹫儿醒了过来。他一直都睡不好,总是噩梦连连,时常在梦中惊醒。
火堆里的柴火不多了,鹫儿伸出未受伤的手,捡起脚下的干树枝丢了进去。微弱的火瞬间又旺盛了起来。
明亮的火光,映出任辛那稚嫩、严肃而又美丽的容颜。
鹫儿看见披在了自己身上披风,任辛的手一只搭在她自己的腿上,另外一只,放在了他的头发上。
鹫儿抬头,呆呆的看着任辛:他师傅长得可真好看,唇红齿白,脂若凝玉。
明明也只是比自己大不了几岁,鹫儿却感觉,就这么的靠着师傅,静静的待在师傅身边,便是满满的安全感。
看着任辛紧闭着的眼睛,鹫儿伸手紧紧的抱着任辛的腰身,将小脸贴在她的双膝之上。
这世间,对他最好的,只有师傅一人了。
鹫儿挨着任辛,心满意足的睡了。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噩梦了。
任辛睁开了眼睛,在鹫儿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身为一个优秀的杀手,时刻应当保持警惕,她原本想看看,这小哭包会做些什么。没想到只是给火堆添了些树枝。
还有,任辛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披风,没想到这小哭包居然悄悄的将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看来倒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只不过,就他这身子骨,远不如自己。任辛将披风重新盖在了鹫儿的身上,接着,便闭目养神。
自从那日逃跑回来之后,鹫儿便跟着任辛继续练功,再也没有出逃的行为了。
“果然是面首的儿子,中看不中用!就一招还练了那么久!”任辛伸掌,一把将鹫儿打倒在了地上。
鹫儿被任辛一掌打倒在了地上,他也没有生气,他知道师傅都是为了他好。
鹫儿一手撑着地面,一边仰头,看着任辛:“师傅,您别生气,我会好好练的。”
任辛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一招步步莲花生佛手都练了那么久,看来不下狠药,鹫儿是学不会的。
任辛一脚踩在鹫儿的脸上,将他踩在了脚下:“记住这样的耻辱,以后就不会输!”
鹫儿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他知道自己学得不好,师傅肯定是生气了。
之后,鹫儿练功越发的刻苦了。
光阴似箭,时光如梭。一转眼,四年已经过去了。在这四年中,鹫儿也从那个爱哭的小屁孩,成长为高大个的十七岁的少年了,和以前一样,依旧爱哭,还爱粘着师傅。
而任辛,也因为每一个任务都能够完美的完成,在两年前,亲自被安帝亲封为“朱衣卫左使”,她也成为朱衣卫的传说,一个年仅十七岁,便被帝王直接任命为左使的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师傅。”鹫儿正在练功中,看见任辛来了,便收起剑满心欢喜的跑向任辛,他满心眼里都是任辛的身影。
这些年,任辛的身手倒是越来越好,除此之外,她的容颜也越发的出色了。
任辛抱着剑,随手掏出了一包糖栗子丢给了鹫儿,一脸的嫌弃:“闭嘴!少说话!嗓子跟公鸭似的,难听死了!”
鹫儿接住任辛丢来的糖栗子,笑得跟个二愣子一样,他知道他师傅只是担心他正处于变声期,说太多话会伤到嗓子,才不是嫌弃他。
你看,他之前无意间提到过想吃城西老伯炒的糖栗子,这不,师傅就给他带来了。他就知道,他是师傅最疼的鹫儿。
任辛拿起了剑,二话不说便朝着鹫儿进攻。她倒要看看,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鹫儿有没有偷懒。
鹫儿一惊,连忙握起刚才练习的剑进行回防,还不忘小心的将那包糖栗子收了起来。
任辛和鹫儿你来我往,刀剑相加。
看着鹫儿的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任辛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觉得鹫儿已经可出师了。于是她收了招式,没有继续和鹫儿打下去:“你赢了。”
鹫儿收起手中的剑,开心地就差摇尾巴了:“真的?师傅,那您奖励我什么呀?”
任辛将手中的青云剑抛了过去:“不错,青云剑送你了。”
鹫儿伸手接住了青云剑,将自己的剑丢到了一边,满脸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嘴上却说道:“啊?就这个呀?”
任辛看透了鹫儿的小性子,却不说破:“你可别小看了这青云剑,它可是用陨铁打造的,世间仅此一把。”这还是娘娘赏给她的呢。
鹫儿开心的捧着青云剑,左右观看着,爱不释手。果然,师傅是最疼他的。
任辛在一边坐了下来,鹫儿抱着青云剑,像只小狗般的,眼巴巴的跟上去。他抱着青云剑,轻轻的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任辛的腿上。
“师傅,有您在,真好。”鹫儿觉得,呆在师傅的身边,是他最幸福的事情。
任辛看着鹫儿枕着自己的腿,也没说什么,这些年,她都已经习惯了。
“鹫儿,公主府那个叫朱殷的随从,以后就让他跟在你的身边。琉璃试了他一年,没有什么问题。”
“师傅,你怎么忽然间说这种话?”
任辛伸手摸着鹫儿的头发:“鹫儿,娘娘已经安排好了,你要去太学院学习。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在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