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宁宅,站在宁远舟房门前的元禄,看见宁远舟走出来,连忙迎了过去:“宁头儿,那姑娘怎么样了?”
“伤口已经清理好了,也上了药了。”
“那我去看看。”说着,元禄就要朝房间里面走。
“哎,”宁远舟拦住他,“这大半夜的,人家姑娘家家的,你贸然冲进去,人家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哦。”元禄听得宁远舟这么说,乖乖的点了点头。
“走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元禄看着宁远舟:“宁头儿,那你今晚怎么办?”
宁远舟看了看自己的手:“我今晚给老堂主守灵。”
“宁头儿,那我也要给老堂主守灵。”
宁远舟笑道:“好了,你这小孩子就不要跟着胡闹了,早点休息吧,不然该长不高了。”
元禄不满了:“宁头儿,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十八了!再说了,谁家小孩长得一米八那么高呀?”
“嗯嗯,是,”宁远舟敷衍道,就算你长到二十八,在他宁远舟面前,依旧是小孩子。
宁远舟看着元禄:“这些天你守着宁宅,辛苦了,明日还要去安葬老堂主呢,早点休息。”
“哦,那宁头儿,我先回去了。”元禄听得宁远舟这么说,只能乖乖的回房间休息了。
翌日,宁远舟看着日上三竿了,任如意还没有起来,便来到了房间里。他走到床边,入眼,便看见任如意那张人畜无害的睡颜。
“喂,醒醒。”相比昨天,今天宁远舟的语气倒是正常了许多。
虽然对任如意仍有怀疑,但是依照他昨天的试探来看,这人,哪怕是朱衣卫,最多,也许是一名白雀。就算有什么突发事件,他也能把控得住。
听见宁远舟的声音,任如意醒来,她用手撑着床榻,艰难的起身。
“我已经帮你换过药了,你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宁远舟抱着手,看着任如意。
任如意看着自己肩上的披帛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被放在了枕头旁边,然后她再看一眼自己肩膀,感觉得到被包扎过的痕迹,已经没有渗血了,但是还是隐隐作痛。
“公子,是您帮奴换的药?那奴的身子岂不是……”任如意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宁远舟知道她的意思。
不知怎的,宁远舟的耳尖上染上一丝绯红,他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是我换的药。这大半夜的,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其他人。”
“咳咳咳……”宁远舟咳了咳,“并且,我只是帮你换了药而已,其他的,并无半分僭越。”
任如意:“说到底,公子还是看了奴的身子。”
宁远舟抱着手,装作一脸的嫌弃:“就算如此,你可是白雀,这种事情,你还会放在心上吗?”
宁远舟皱着眉摇了摇头:“你不会。”
说完,宁远舟转身就逃也似的走到了门外,等任如意的目光看不到他之后,宁远舟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就被她的目光看得心虚了。
不过,他心虚个鬼呀?他真的只是帮她上药而已,又不是什么登徒子,上个药还要看全身。
反应过来的宁远舟迷之疑惑:自己不是去赶人走的吗?怎么人还没赶走,自己反而落荒而逃了?
看着宁远舟离开了,任如意立即不装了,她坐起身,看着肩上的伤。这是娘娘死后,除了义母,第一个替自己上药的人。
看来,这人虽然生性多疑,却怀有同情之心。只是,说的话很是气人。
不过,任如意打算想办法在这里赖上一段时间,等自己的百毒解药效消散一些再离开。
“咦,姑娘,你醒了。”此时元禄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他看见任如意坐了起来,好像好了很多的样子,打眼里的高兴。
任如意早在元禄进来之时,便换回一副柔弱的模样。
“多谢小哥。”任如意跪在床榻上,将脸埋在手臂上。
“哎呀,姑娘,不用那么客气。”元禄连忙将手里的汤药放在一边,然后上前扶着任如意起来。
“嘶……”任如意无意间扯到了伤口,眼泪未流,眼圈已经红了。
元禄有些手忙脚乱的扶着任如意坐好:“你看看你,身上还伤着呢,就不要乱动了。”
元禄将任如意扶着坐好,然后去将药给端了过来:“姑娘,我给你熬了一碗药,你快点喝吧,喝完药就没那么疼了。”
“谢谢小哥。”任如意接过元禄手上的那碗药,不疑有他,端着便喝了下去。毕竟如果这人要害她,大可昨天晚上就动手了。
“慢点喝,小心烫。”元禄在一边看着道。
任如意将一整碗药喝完,那苦涩的药,快将她的味觉都苦掉了。
元禄接过任如意手里的碗,从怀里掏出蜜腺,笑意盈盈的递给了任如意:“给你。”
任如意看着元禄,元禄开口道:“吃点蜜腺,就不苦了。以前我喝药,钱大哥总是会给我准备好蜜腺,吃完药吃一点,就很甜。”
任如意接过蜜腺,放入了嘴里:“谢谢小哥。”
元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笑着道:“不用小哥小哥的叫我,我叫元禄,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