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更气结,他手中端着的那杯茶,差点没忍住要泼到元禄等人的身上:好好好,一个两个的,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都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要撬墙角了。
“好,这下子人齐了。”钱昭看向了宁远舟,“可以说了。”
于十三开口道:“我扮作乐师混进了周健的府邸,人家可是放下狠话了:保证将我们使团上上下下六十多人,一个不落全部灭口,绝对不会让我们活着走出涂山关。”
于十三伸出手指,落在了地图上的一个点:“就是这里。”
元禄托着下巴:“那我们不走那条路,换条路走不行吗?”
柴明接话道:“要是走山上的小路,可行吗?”
宁远舟否定了:“不行,殿下的马车走不了山间的小路,而且黄金太重,也不能拉到山上去。就算是将黄金一点一点的转移到山上,要是动静太大,也会被发现。”
钱昭开口:“那如果我们硬闯呢?有几分胜算?”
“不可!”于十三连忙说道:“周健在涂山关安排了上千人,还有好些高手,硬闯太过冒险。我们一共不到七十人,分下来每个人也得对付上百人,更何况,还有不会武功的殿下、杜长史和内侍,怎么闯?”
宁远舟一时间没了法子,他抬头看向了任如意:“如意,你有什么见解?”
任如意抱着手:“何必如此纠结,杀了就完事。擒贼先擒王,我帮你们把那个周健杀了不就好了?”
“只要主帅一死,那守关的上千人群龙无首,自然溃不成军。”
“嘭”的一声,任如意将手中的剑砸在了桌面上:“我去动手,你们想要周健何时见阎王?”
“不可!”
“不行!”
“不妥!”
“我不答应!”
“此法不通!”
“不能去!”
任如意的话一落,宁远舟、于十三、钱昭、元禄、柴明、孙朗等人纷纷反对。
任如意不解的看着宁远舟:“这明明是最简单的法子,为何你们要反对?”
宁远舟看向了任如意:“你的内力恢复了几成?”
任如意想了想:“一半。”其实只恢复了两成。
“我不会让你去的。”别说恢复了两成,哪怕是十成,他也不赞成如意去冒险。
“就是呀,如意姐姐,一定还有其他法子的,你不能去冒这个生命危险。”
“说的是,美人儿,那个周健可不是一般的莽夫,他可是个实打实的武状元,功夫自然也不弱。”
“而且,就算他死在你手里,他手下还有上千的士兵,你很难脱身。”钱昭抬眸看着任如意。
“周健这个人,我知道。我估算过了,周健这条命和他那一千的士兵,我赔上一只手,定能解决。”任如意轻轻松松的说出口,就好像说今晚吃什么一样。
这话听在在座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到底是经历过了什么,才能让她如此的说出“赔掉一只手”?她一定是经历了很多不堪的过去,才会对自己毫不怜惜。
“你能不能,多爱惜自己一些?”宁远舟叹了口气,为什么,如意总是不在意自己?
“但是,这很划算。”
“美人儿,你万万不可有这般想法,周健和那一千士兵,怎么能比得上美人儿你的一根发丝呢?”还不如让他半夜跑去给周健下个毒呢。
“就是呀,如意姐姐,我们肯定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的。”哪怕是他半夜偷偷的跑去将周健的府邸给炸了,他也不要如意姐姐去冒这个危险。
“实在不行,就由我来刺杀周健吧。”柴明站了起来,本来他就已经死过一回了,活了这些日子,已经算是赚到了。
“你就别添乱了。”钱昭将柴明拉回了座位上,然后看着任如意:“这不划算。”
“就是,如意姑娘,你别急,宁头儿肯定有办法的。”孙朗抱着他的大橘猫。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叫我来商议什么?”看着六道堂这些男人比她一个女子还婆婆妈妈的,任如意不爽了,她直接站了起来。
“我们这些人,哪天不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要怕死,干脆直接打道回府算了!”
宁远舟连忙安慰炸毛的任如意:“不是怕死。”是怕你受到伤害。
“如意姐姐,你吃一口酥,可好吃了。”元禄拉了拉任如意,任如意不好对着元禄发火,便坐回了座位上。
一边的钱昭,默默的倒了杯茶,推到任如意的面前。
宁远舟看着任如意:“如意,你说你看过周健的卷宗,你给我们说说周健的情况,是说不定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呢?”
任如意认真的回想着:“周健每一个四十多岁豪爽且嗜酒如命之人,爱看画本子却不懂文墨,经常以前朝周都督的世孙后代自称。”
宁远舟忽然间有了主意:“十三,周健知道我们六道堂也在使团里吗?”
于十三想了想:“周健应该不知道,听着他和幕僚谈话的语气,以为我们还没有到达涂山关。他打算杀了使团里的几十号人,然后将这十万两一分为二,一半献给丹阳王,一半留着自己用作军饷。”
“我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