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这位圣上,居然还只顾着自己、还怀疑我们六道堂不是真心来救他的,还真是讽刺。”柴明苦笑道,他替那些为了保护圣上而战死的弟兄们感到不值。
“我们这位圣上一向如此,又不是第一天才意识到。”于十三开口道。
“可是,还是会很寒心。”元禄开口道。
宁远舟开口道:“不过殿下现在能够这么想,这也好。”
“对,美人儿果然独具目光,一眼便瞧出了殿下又一国之君的风范。”于十三竖起了大拇指。
而此时,任如意已经潜入了洛西王府里。
任如意来到了洛西王的书房前,听到洛西王正在和他的随从说话:“这一批珠子的色泽不错,派人送去给贵妃娘娘;还有这些瓜果,难得一见,也派人送去给贵妃娘娘。”
“这,会不会太显眼了一些?”那随从小心翼翼的问道。
洛西王背着手道:“不会,我已经和父皇说过了,自打母妃死后,我就将贵妃娘娘当做母妃一般来孝顺。”
“那,可否也将这些瓜果也放一些在娘娘的陵墓前?毕竟,这瓜果难得一见?”
“我说了很多次,父皇不喜欢我去拜祭母后!”洛西王大怒,回过头一脚就踹倒身后的随从,将他踹在了地上,还不解气的多踩了几脚。
“是,是,二皇子息怒!”那随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任如意听见洛西王的话,满是失望:娘娘可是二皇子的亲生母亲,二皇子居然对娘娘如此的忌讳莫及,实在是太过分了!
“滚下去!”洛西王呵斥道。
“是,殿下!”那随从连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见那随从离开之后,洛西王转过身,从桌面上抓起了一把香,然后点着了。
“母后,想必您也不想看到儿臣去祭奠您吧?”洛西王点着了香,然后拜了拜,“儿臣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原谅儿臣,好吗?”
任如意衣袖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所以,这二皇子,当真也与娘娘的死,脱不了干系?
“殿下,环姐姐在等您呢。”一个侍女在门外喊道。
“来了。”洛西王满心欢喜,连刚刚涌起的一丝悲伤也没有了。
洛西王跟着那侍女,来到了偏房,任如意悄悄的跟在了后边。
趁着洛西王和那称为环姐姐的人颠鸾倒凤之际,任如意悄悄的溜进了房间里,往桌面上的水壶里下了药。
等到洛西王事了了之后,他喊道:“水!”
那侍女早就被任如意给放倒了,此时哪里还有人理会他?
洛西王自己一手扶着腰,走了出来,一边说道:“好大的胆子!看孤怎么收拾你们!”
说着,洛西王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他感觉自己头晕晕沉沉的。洛西王一手捂着脑袋,想要走回床榻的时候,药效已经生效了。
洛西王跪在了地上,甚至有些不清了。
任如意出现在了洛西王的身后。
“殿下?”那叫做环姐姐的女子,见洛西王离开太久,便自己掀开帘子,探出头来。
任如意从桌面上的棋盘里拾起一枚棋子,直接扔了出去,那枚白色的棋子穿越了挡在床前的屏风,袭在那环姐姐的身上,那环姐姐瞬间晕了过去。
任如意拿起一边花瓶里的鲜花,放在洛西王的鼻尖,等他嗅了嗅,然后将那朵花放在洛西王的手里。
“池儿,阿辛不肯戴花,那这花,就你戴吧。”洛西王恍惚间,好像又听到了昭节皇后的声音,他抬头一看,自己的母后就在眼前。
“母后!”洛西王连忙喊道。
“池儿,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害母后?母后对你这么好,你实在是太让母后伤心了!”洛西王以为的昭节皇后,其实是任如意。
“不!”洛西王连忙开口道,“母后,儿臣没有!”
于是,洛西王便回顾了五年前的情形:“母后,儿臣去求了父皇不要废后。”当时,他也是极力维护母后的。
“是吗?”
“是,可是父皇说,只要儿臣能够劝服您不要揪着那件事情不放,他就会让您继续保留这个皇后之位,也会立儿臣为太子。”
“所以,你就为了区区的太子之位,害了母后?”
“母后,儿臣不是故意的!”洛西王连忙磕着头。
于是,任如意在洛西王的讲述中,渐渐的知道了昭节皇后死亡的真相。
原来,当年安帝向北磐人购买马匹,被昭节皇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痛斥安帝,并逼迫安帝跪太庙认错。
安帝好面子,不肯跪太庙。而祖父死于北磐人手中的昭节皇后也不肯让步。安帝便有了废后的打算。
二皇子得知安帝有废后的打算,便跪求安帝不要废了昭节皇后;安帝便以立太子为诱,让洛西王去劝服昭节皇后向安帝妥协,要昭节皇后不要如此小题大做。
昭节皇后乃是大义之人,如何愿意置天下百姓不顾?所以,不肯妥协。
洛西王为了能够得到太子之位,便向安帝上了一道奏章,污蔑昭节皇后神志不清,以助安帝逃避跪太庙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