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留在鹫儿这里,不成吗?”李同光看着任如意眼睛红红的模样,又看到她泡着冷水,哪里还猜不出来,师傅她这是中招了。
“鹫儿,你听话。”任如意知道,凭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是无法离开长庆侯府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鹫儿身上。
“我偏不!”李同光蹲在地上,双手趴在了木桶边上,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了手臂上,他认真的看着任如意:“师傅,有什么鹫儿是不能帮您的吗?为什么偏要回去四夷馆?”
“鹫儿,你向来最听师傅的话了。”
李同光更生气了:“怎么?师傅不愿意找鹫儿帮您,你这是要回去找谁?是宁远舟、于十三、钱昭、柴明?还是孙朗,又或者,是元禄?”
任如意自己从水里站了起来:“不用你,我自己去。”
任如意抬腿,从木桶里跨出来,然后脚下一软,便要摔向地面。
“师傅。”李同光伸手,一把将任如意捞进了怀里。
“阿辛,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李同光紧紧的抱着任如意,“我对你的情义,不是师徒,而是男女之情?你可知?”
任如意伸手推了推李同光,没推动,没想到鹫儿看起来瘦瘦弱弱的,那双臂,却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推都推不开。
好吧,又或许,是现在的任如意太过虚弱了。
“你于我,不过是因为你从小失去母亲的关怀,所以对我有着母亲般的眷恋罢了。”任如意开口道。
“不!”李同光连忙摇了摇头:“不对!我对你,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意,阿辛,我喜欢你,我爱你。”
“早在树林中,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认定了你。这辈子,非你不可!”
李同光继续说道:“师傅,别拿什么我是个孩子的话来哄我,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我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也摸得清自己对你的感情。”
“阿辛,你就待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好吗?”李同光的声音里,满是祈求。
“你当做喜欢我?”
李同光点了点头:“比珍珠还真。”
“好,那如果我要你放弃你现在长庆侯的身份。离开安国,你可愿意?”
“阿辛,我知道你是在试探我。”李同光将下巴靠在任如意的肩膀上,“若是你喜欢,哪怕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的。更何况,九年前,若是没有你,鹫儿就已经死了。”
“只是,我若是丢下了这长庆侯的身份,那谁来配合你们营救梧帝、师傅要去报仇,我又怎么帮得到师傅呢?况且,我说过了,我并不贪恋权势。只是你讨厌战争,我相帮师傅实现天下无战乱的夙愿。”
“阿辛,君之所愿,吾之所往。”
任如意呆愣了,她不知道,鹫儿对她的执念,竟然深入至此。
“不行!”任如意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李同光,“你有着大好的未来,不要浪费这些时间在我身上。”
“鹫儿,你以后一定会位极人臣,你莫要忘了,你是怎么样一步一个脚印爬到这里的?你不能摔倒、回到过去。”
“阿辛,我不在乎!”什么前程、什么江山?他统统都可以不要!他只要阿辛!
任如意厉声道:“我在乎!我是你师傅!”
“没有人规定,徒儿不可以喜欢上自己的师傅!”李同光望着任如意,“而且,你敢说,你对我,一点喜欢都没有吗?”
任如意看着李同光:“没有。”
“我不信!”李同光摇了摇头,“你最会骗我了。明明你最在乎的就是我,不然,你怎么会一到安都,就迫不及待的帮我报仇杀了陈葵?”
“以前我提过想吃糖炒栗子,你每次执行任务回来都会给我带糖炒栗子;我喜欢抱着你撒娇,有时候还哭得你一身都是眼泪,你明明最爱干净,可是你却一次都没有推开过我;那天我爬树摘青枣,假装不小心脚下一滑,你那眼里闪过的担心可骗不了我;在合县时,看到我遇到了危险,也是迫不及待的就冲出来救我;明明不想收下那些珠宝首饰,可是你担心我难过不开心,便收下了。”
“你连青云剑都舍得送给我。而且,你知道了我囚禁了给你画过画像的画师,第一反应是担心被人发现了会牵连到我;就连刚刚看到了那些画像,你也没有很愤怒。”
“所以,说不定你自己都不清楚你自己的心意?”李同光牵着任如意的手,“若是没有五年前的那件事,说不定,你早就察觉到了。”
任如意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沉沉的,身子也热的不行:“鹫儿,这些事改天再说。”
见任如意转身便要离开,李同光连忙伸手拉着任如意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进来自己的怀里。
“阿辛,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怎么总想着四夷馆那群老男人?哦,还有一个小屁孩。
“……”任如意的眼睛红红的,可怜又无辜的看着李同光。
好吧,可能任如意她是想严厉的瞪着李同光来着,可是她现在这副模样,完全就没有杀伤力,恍若一只受了伤的小白兔,分外惹人怜。
李同光抱起来任如意,慢慢的走向一边的床榻。
“鹫儿!”任如意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