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沙吉浩特,佐佐木强征马家的小轿车就成了基建署两位长官公用的座驾,尽管佐佐木心里很不痛快,但是碍于吉田一郎的职位比他高,他不敢表现出什么,相反的,他把小车的来历向吉田一郎做了汇报,毕竟日本军队的等级制度是非常严格的,绝不允许越权谋私。
两辆车向赛罕塔拉省城行驶,另一辆车向沙吉浩特县城行驶,两辆轿车用当时的极限速度对向驶来,开车人都为同一个人猛踩油门,这个人就是小桃红。
高彬让司机小田休息,实际上嫌小田开车太慢,他猛踩油门是为了尽快离开沙吉浩特,决不能让吉田大佐知道小桃红是谁。
马小飞猛踩油门是为了尽快到沙吉浩特,他要确定小桃红是否安全,他非常后悔没有把小桃红带在身边以至于让自己如此心神不安。
但两辆车即便把油门踩到底,它的速度也就比跑起来的马车快一点点,如果一个人快马加鞭和一辆小汽车赛跑,最快到达终点站的绝对是骑马的人,所以,两个从不同方向开来的小车司机都在憋屈的嫌车速度慢。
冷漠、狂妄、残忍的高彬以为让吉田一郎离开沙吉浩特危险就解除了,却不知道当他把那条输血管连接到吉田大佐胳膊上时,他的脖颈就已经被那条输血管紧紧缠绕住了。
当行驶中的两辆小轿车交错而过时,马小飞突然一脚刹车猛地停了车。
芋头和麻杆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俩听见什么了吗?”马小飞头也不回神经质的问。
麻杆说:“什么也没听见,但是我看见你家那辆车开过去了,高彬在开车。”
芋头说:“对,司机小田反而坐在副驾。”
“奇怪,我怎么听见小桃红的哭声 ?你俩没听见吗?”马小飞扭过头认真的问他俩。
看见他俩莫名其妙的摇摇头,马小飞猛地掉转车头。
“老大!你要干什么?大卡车里坐的都是日本兵!”麻杆说。
马小飞说:“我真的听见小桃红的哭声了,他们绑架了小桃红。”
芋头也说:“老大,这可是白天,和那天晚上不一样,咱们不能乱来。”
马小飞一言不发,挂挡加油一脚油门踩到底往前窜。
刚才错车时,高彬也看见了马小飞驾驶的汽车。他心里有鬼便看了一下后视镜,从后车镜里看到马小飞调转车头追上来了,他若无其事说了一句:“马少爷的车怎么调转车头跟上来了?”
吉田一郎眉头皱了起来,毕竟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爆炸,据说还是针对他的一场刺杀。他敏捷的掏出手枪打开保险。
高彬非常害怕吉田一郎和马小飞对话,害怕从马小飞嘴里说出点什么,万一马小飞说小桃红会讲日语,或者他干脆说小桃红是日本姑娘,那么,吉田一郎会不会对小桃红的身份起了疑心?
但是当他看到吉田一郎拔出手枪时,心里一阵窃喜,如果马小飞胆敢靠近汽车,神经高度紧张的吉田一郎也许会向他直接开枪,然后后面大卡车里的卫兵们瞬间会把他打成筛子,毕竟他们互相不熟悉,马小飞一死小桃红的身世也就石沉大海了。
马小飞把车超出去一截才停下,他嘱咐芋头和麻杆不要下车,自己下车向后走去。没走到跟前他站住了,汽车左侧的窗口同时伸出两支手枪一齐对准了他,大卡车里一下跳下七八个士兵一起举枪向他瞄准。
他正不知所措时,小田打开车门走了过来:“马少爷,你想干什么?”
马小飞说:“谁在车上?是不是小桃红?”
小田说:“你说的谁?是吉田大佐和高彬院长,你快让开,否则他们开枪了。”
“真没有吗?我好像听见她在车里哭!就现在,她还在哭!”马小飞激动地说。
小田弯腰把马小飞浑身上下搜了一遍,确定没有武器后说:“大佐叫你过去,看清楚车里没有你找的人,你最好赶紧离开。”
马小飞也觉得自己有点鲁莽,可是小桃红的哭声再次在耳边响起,这哭声促使他不由自主向汽车走去。
“啪!”
一声枪响吓了马小飞一跳,一颗子弹从他身边飞过不知道落在哪里,高彬心里一紧张,枪走火了。
马小飞高举双手战战兢兢的冲着汽车里的吉田一郎喊着:“大佐,我有话向你报告!”他边说便走了过去。
驾驶室的门打开了,高彬快步走到马小飞面前问:“你要说什么?”
见他紧张的样子,马小飞说:“我在省城听到许多关于抗联的消息要向大佐汇报。”
他点头哈腰走过去看清了车里只有吉田一郎一个人,他手里的枪口正冲着他。
吉田一郎盯着他不说话,马小飞说:“大佐我知道什么人向您开枪了。”
吉田一郎说:“说!”
马小飞说:“抗联!他们的头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围捕的黑记!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因为狼群进了城,我们早就把他抓住了。”
吉田一郎心里清楚那颗子弹是自己手下的枪里射出的,马小飞在没话找话。他撩起眼皮问:“还有别的吗?”
马小飞正要开口,高彬马上说:“马少爷,听说这个黑记好像和马家是世仇?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