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给驻扎在这里的日军当翻译的是一个福建人,他当时就吓得晕死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两条狼狗在碾子台上......
亲自参与此事的一个日本兵临死前才把这件惨无人道的事告诉了他的后代。
从那以后,每次路过这个石碾子,惠子都会感到非常害怕,现在她领着九个小姑娘返回来远远看见碾子台地上躺着几具尸体,有两个士兵正把一具尸体抬到碾子台上,站在旁边的军医用手术刀......
惠子瞬间想到刚刚看见的那两个被抬出来的女人,她浑身哆嗦不敢往前走,但是身后九个小姑娘身上不着一缕,她们小小的身体在寒风中冻得哆嗦,得赶紧让她们进到屋里穿衣服,于是她硬着头皮往前走,身后的九个小姑娘吓得哇哇大哭,以为惠子把她们领到这里就是为了被杀死的,她们紧紧拽着惠子的衣服抖得像九个筛子。
“阿姨,求求你,不要杀我们。”一个胆量稍微大一些的小姑娘跪在地上抱住惠子的腿哭求她,其他八个小姑娘也一起跪在冰冷的地上给惠子磕头。
见这九个可怜的小姑娘如此举动,惠子瞬间觉得心脏像被一把刀狠狠的挖下来一样,一股剧痛袭击了她的全身,她煞白的脸上流淌着两行泪,弯腰把她们拉起来说:“不杀,不杀的。”
“惠子小姐!”
惠子想快步离开那里,却被这个军医叫住了,这个军医她认识,叫北泽阳太,也是东京人,惠子来到这里后被刚刚担任慰安所所长的宫本久美打成重伤,就是这位北泽医生给治疗的。
当时她满身伤痕躺在地上求他杀了她,或者给她一点毒药,他冷冰冰的给她的伤口消毒上药,好像完全听不到她的乞求,给她把伤口包扎完毕后他说:“你有死去的勇气,为什么不勇敢的活下去呢?”
她说:“与其活着感到折磨痛苦,倒不如死去一了百了。”
他低头看着他半晌不说话,临出门说了句:“中国人不管怎样挣扎,最后都会被消灭,尽管如此,他们还要努力求生,作为日本人的你,难道比中国人更痛苦吗?”
此后,她再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哪怕每个月的例行身体检查见到他,她都沉默不语,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现在听他叫自己的名字,惠子低头答应一声站住了,她不敢看碾子台上那具血淋淋的尸体,却在低下头时看清了地上的确是四个女人的尸体,这四个女人瞪着惊恐的眼睛死不瞑目,有个女人肚子微微隆起,很明显她是个年轻孕妇,却也悲惨的死在这里。
小姑娘们看见惠子停住了脚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们大哭着惊恐的紧紧抱住惠子,用绝望的眼神向她求救。
“感冒好些了吗?”
北泽医生不理会这九个小姑娘的惊恐嚎啕,好像已经习惯了。他一边温和的问惠子,一边把刚刚抬到碾子上另一个尚有余温的身体剖开,很熟练地取出......
惠子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那个白色的器具是厨房用来做菜的瓷盆。
惠子正要回答,就见一个士兵向这里跑来,他跑过来说:“北泽先生,小林队长让我来问一下刺身材料是否准备好?大佐马上就到。”
北泽医生瞥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说:“你稍等一下,先把五个拿回去清洗干净,等一会儿再来取剩下的五个。”
这个士兵扭头看了一眼惠子身后的九个小姑娘,以为她们是材料来源,便对惠子颔首说:“辛苦了。”
惠子吓得一下跪倒在地哀求说:“北泽先生,求您放过她们吧,她们还小......”
九个小姑娘虽然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从惠子的表情上好像在求这个医生放过她们,于是她们一边大哭一边跪在地上。
北泽诧异的看了惠子和九个小姑娘一眼,忽然明白过来她们以为他真要杀了她们,他冷冷的说:“她们现在活着比死去作用更大。”
惠子的牙齿抖动的说不清话:“好...好的...谢谢......”
说完话,她拖着浑身发软的身体带九个小姑娘逃似的离开那里。
她们走得很快,好像走得太慢就会被追上来的狼一口咬死似的。惠子边走边流泪,她可怜自己,可怜这些懵懵懂懂的孩子们。一个小姑娘哭声大了一些,她赶紧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小声些。她对她们说:“听话...不挨打,逃跑...被杀死...明白吗?”说完这句话她泣不成声。她感到了无力与绝望,感到比这九个小姑娘还要痛苦。
九个小姑娘泪流满面看着她使劲点头。
当晚,九个有功劳的军官分别进了她们的房间,到了后半夜慰安所里依然能听见她们那惊恐的哭声 ......
库房里是一对对不堪入目的场景,厮打、哭喊与怒骂声不绝于耳,库房厚厚的砖墙都挡不住那凄惨的哭喊,这一片区域上空因为这凄凉的哭喊显得压抑沉闷,令人无法呼吸。
库房外却显得井然有序,这些士兵们一个个排队等着进去,因为这些姑娘们今天才被抓来,还没有来得及安排房间,其实根本没有这么多房间,所以,今天所有的士兵都不需要买票,由于人数庞大,于是里面的士兵被监督他们的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