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个泥塑艺术家在三个半成品人像面前修修补补,而扔进火炉滋滋冒烟的那些人体器官,就像裁剪下来需要扔掉的多余废料。
每扔进去一个器官,火炉便冒起一股黑烟,随着“呲呲”的声音,一股股烤肉的味道便在这个阴森森的审讯室弥漫开来
田中一心求死,为了激怒吉田一郎,他开口大骂:“吉田一郎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懦夫,你是大日本的败类,混蛋!你会下地狱的”
吉田一郎冷笑着走到他面前说“我们都会下地狱的,我下地狱之前先让你尝尝炼狱的滋味。”
说完用匕首猛地插在田中的嘴里用力向下一捅然后猛地抽出匕首,“噗!”一大口血水从田中口中喷出,他的嘴唇被割破一个大豁口子,大口大口的血从他嘴里直接冒出来。接着吉田一郎握着匕首一下捅进田中的前胸向下一划,连皮带肉分成两半,血水“哗”的一下涌了出来,接着吉田又是一刀,田中的肚子被直直的划开,肠子顿时稀里哗啦掉在了地上。正在怒骂的田中由于肚子漏气,声音戛然而止,但是他血淋淋的嘴唇仍然在上下闭合着,愤怒的他两个眼睛和两只耳朵已经变成了四个血洞,一张喷血的大嘴由于神经牵扯上下抖动着,好像在无声叫骂,他就像一条躺在沙滩上,已经开膛破肚,却挣扎着大口呼吸的鱼,下一秒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这画面就像阎王殿的炼狱,三个日本兵就像是人间造了孽在地狱正接受恶鬼惩罚的罪人。他们三个的脑袋全都光光的没有了耳朵眼睛和鼻子嘴巴,就像三个破破烂烂的大葫芦在血水里泡透了安在三具血色躯体上一样,这场景只要让人看一眼就能把人吓得魂飞魄散。
这三个士兵彻底把吉田一郎心底最恶毒的一面激发出来了,他毫不在乎他们已经死亡,只管自顾自的一块块割下他们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对他们的恨
癞蛤蟆就像中风的病人整个身体瘫靠在墙根一动不动,他的裤裆湿漉漉一大片,左边一条裤腿由上而下湿哒哒的,一股带着温度带着骚味儿的尿液毫无阻挡的顺着裤腿流下来给这间屋子增加了一股味道,而他自己却什么也闻不到,他早就吓晕过去了
由于部队武器严重短缺,即便韩满囤偷偷打的大刀经过千辛万苦运到部队,但对于数量庞大的抗联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还有一个残酷的现实是,在战场上,日本兵的刺刀比抗联的大刀更具有杀伤力,俗话说,一寸长胜过一寸短就是这个道理。日本兵的射击准确度自不必说,非常精准。即便是短兵相接,挥舞着大刀的抗联战士往往还没有砍到日本兵身上,日本兵的刺刀已经刺在自己身上了。
一场战斗下来,往往抗联十多个甚至二十多人换日本兵一个。武器成了抗联的硬伤,是重中之重。大刀继续打,有大刀,总比空手肉搏要好得多。但最主要的是枪,子弹,手榴弹。所以,只要能搞到武器,就是大功臣。隐藏在徐宅的十个抗联战士最大的任务不是杀日本兵,而是搞武器。
自上次在森林里缴获了那些武器后,石俊得到了上级表彰,他被任命为特务小组组长。这个特务小组顾名思义就是特殊任务小组,他们不光负责窃取鬼子情报,更重要的是想办法搞枪。
由于在省城的宪兵比普通作战部队的士兵各方面表现突出,他们个个凶残狡诈,从来不一个人落单走在无人的小巷,所以,石俊他们想从他们身上下手,抢夺枪支比较困难。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搞到五支猎枪,三把三八大盖和两颗手榴弹。
这功劳归功于当铺,自从一个人拿着一把猎枪偷偷在当铺换了三十块大洋后,陆陆续续便有人偷偷摸摸来当枪。说起来是当,但是只要有人拿来武器,石俊看好成色,便付钱买下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留任何手续。时间久了,慢慢的当铺竟然成了那些黑市搞枪支弹药的最大买主。
为此竟然有人专门跑到外地收购武器,冒着生命危险运回来卖给当铺,这就造成了那些小县城的日本兵或者二狗子们经常莫名其妙失踪。这失踪的二狗子们有的是经常受日本人虐待,实在受不了主动卖掉枪支逃跑的,只要家属不在当地,卖掉枪支一跑了之,谁也抓不住。
有的抗联被日本兵打散落单后,他们对日本兵充满仇恨,尤其是小县城的日本兵最容易受到袭击。小县城一般没有城门,什么人都可以进城,即便实行了良民证,往往只是查户口的时候管用。四面八方,随便一个破墙或者一个草丛就能进城。所以,那些逃跑的或者被关东军打散的抗联战士,只要在城里有机会杀人夺枪,他们毫不含糊。如果能抢夺下一支枪且不被杀死,卖出去就等于赚了一年的生活费,后来这些枪有很大一部分都到了祥瑞当铺。
购买这些枪支的费用,都由当铺出资,石俊也曾向部队打过报告提起这部分费用问题,但是,抗联军费严重不足,政委提议先给当铺打借据,以后原价奉还。
于是每收到一支枪,石俊便向杜爷打一个借条,而往往等巴图鲁坐车来省城一趟,这些借条便被巴图鲁付之一炬。
石俊是个聪明人,他察觉到这个当铺以及这三个大宅院的实际主人也许是巴图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