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人对阿贵说了句“谢谢!”躺了下去。
“哟!会说中国话?你哪里的?”阿贵问他。
“ 我叫约翰,是美国记者。”外国人说。
“美国记者他们也敢抓你?”阿贵说。
“战争会让人变得疯狂,失去理智的国家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没有什么不敢的。”约翰说。
“他们为什么抓你?”阿贵问他。
约翰感觉躺下不舒服,他干脆坐了起来,他对阿贵说:“你为什么被抓进来?”
阿贵说:“我,还有我们这里的所有兄弟都是为了抗击日本人的侵略被抓进来的。”
约翰说:“我也一样!日本人在国际舆论上大肆宣传他们是为了建立大东亚共荣才进驻中国,是为了帮助贫穷的中国共同繁荣,并且美化他们的侵略战争。我来到中国就是为了解真相,揭露他们对中国犯下的可怕罪行。”
“好样的!所以他们就抓了你?”阿贵对他竖起大拇指。
“对,我拍了许多他们屠杀无辜老百姓的照片,他们害怕那些照片到了美国,所以他们抓了我,没收了我的相机,拷问我胶卷的去向,问不出来就把我拉到这里来了。”
“你真是好样的!打成这样也没有招!”阿贵说。
“噗他不是不想招,他是实在不知道那些胶卷到底在谁手里,因为在他眼里,我们中国人长的都一样,哈哈哈哈”那个和他抢位置的年轻人带着调侃的语气看着约翰说。
大家很讨厌这个年轻人,都不理他,几个人一起望着约翰。
所有人都以为约翰肯定会义正言辞的回击那个年轻人,或者把蔑视回敬给他。但是约翰却低下了头,一会儿他抬起头说:“他说得对,我在逃跑中把衣服口袋里的胶卷塞进一个男人的手里,我甚至都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只知道他是一个中国人。”
阿贵说:“你怎么确定那是中国人?日本人和中国人长的一样的面孔。”
约翰说:“他个子和我一样高,瘦瘦的,日本人是低低的胖胖的。”
大家都不说话了,那个年轻人说:“那个周先生,就因为日本人押着他到街上找人的时候,他和他四目相对了几秒,就被认定成嫌疑人员,怎么解释都不行,把周先生打了个半死,这不也被抓进来了,对吧?周先生?”
这个年轻人看着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坐下来的周凯瑞。
大家把目光转移到周凯瑞身上,周凯瑞无奈的笑笑说:“这件事不能怪约翰先生,他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为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被关在这里?我并不怪他。”
狗剩望着那个年轻人说:“你也是为了抗日抓进来的?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事儿?”
这年轻人说:“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孔!是古圣人孔子的第几百代子孙,家父希望鄙人能光宗耀祖,成为国家栋梁,所以给鄙人起名孔栋梁,没成想鄙人实在不是什么栋梁,反而把溜门撬锁修炼的炉火纯青,所以,家父的照片被放在供桌上后,本人给自己改了名字,叫孔易开,就是所有的锁,没有本人开不了的,易开,明白吗?嗨!看你们这样子,一个个都没读过书,和你们讲也白搭,易,就是容易的意思,开,就是能打开的意思,明白了吧?至于他们的事儿我怎么知道的?一路上蓝眼睛给黑眼睛道歉,一车人就都知道了,咦嘻嘻嘻……”
“嘚瑟!”阿贵躺了下去不再理他。
“鬼子现在也是急了,见人就抓,疯狗似的,小偷都抓进来了。”侯排长说。
这个孔易开说:“日本人实际也不太坏,来干活的都是健康人,还有十几个受伤的直接拉到医院看病去了,说明他们还有良心。”
狗剩冷笑说:“那你就等着看,看那些人能不能返回监狱。”郭生方拉了狗剩一把,阻止他再多说什么,毕竟现在这里什么人都有。
大和医院里高彬一个个检查了这些人的病情,他手里的名单上,在每一个人的名字下写下:“活检、疟疾、鼠疫”的字样。
这一批送来15个伤员,其中五个和喜来一个病房,他们都是轻伤员。
另外五个进了一个病房,病房里两个护士带着口罩正在撤下最后一个带血的床单,靠墙的一张床上躺着伤痕累累的宝根。
宝根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刚进来的这些人觉得日本人的医疗水平简直太好了,就凭身上插着这么多管子就说明日本人看病的确一流,也非常尽心。比起中国那些老医生仅凭三根手指把脉看病先进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几个人里有一个山上当土匪的人,在一次下山抢粮食时被村民打伤,同伙跑了,把他丢在道边,正巧赶上日本人抓人就一起抓来了。他见宝根身上那么多管子,看起来日本人也会很尽心的给他治病,于是觉得很幸运被日本人抓住,他的腿很快就能治好。
几个人怯生生的看着浑身是伤的宝根,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正在这时,门开了,一身白大褂,戴着眼镜,温文尔雅的高彬走了进来。
高彬一个个审视着站在面前的五个人,或者说面前这几个实验材料更确切一点,他让这个土匪躺在床上检查了一下他的腿,随后又让另一个同样年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