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良见稻田焦急的样子,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白天开枪?”
稻田说:“今天再进不去医院就晚了,万一高彬已经到了司令部,即便我们进了医院,这里一个电话就能阻止我们上楼。”
慕容良说:“我会开车,我知道雪地开车有多慢,我估计高彬现在还在路上。今天他打猎高兴了也许晚上会去翠香楼。还是按照虎子的计划,今晚想尽办法让他出门,实在不行只能赌高彬回来也走公路了。”说完他催促稻田快出去。
虽然火车站的煤堆成小山运不走,但因为是省城附近的铁路出了问题导致的运输中断,责任不在株式会社和佐佐木身上,株式会社的鸠山闲来无事邀请佐佐木到附近山上打猎。佐佐木心中郁闷正好借此机会散心欣然应允。十个士兵整装待发正要开拔时,办公室突然传来电话铃声。稻田跑过来报告野沟煤矿矿工发生暴动,负责也沟煤矿安全的大谷一翔打电话请求佐佐木派兵增援。
尽管佐佐木嫌鸠山的轿车不干净,但还是勉为其难坐他的车集合队伍直奔野沟煤矿。
晚上,慕容良盼着佐佐木精虫上脑,稻田也眯着小眼睛祈祷佐佐木到翠香楼,但是令两个人失望的是疲惫不堪的佐佐木回到守备队又是酩酊大醉,一睡不醒。
野沟矿的人员结构比较简单,因为煤矿规模不大,所以满炭株式会社把煤矿收购后只派了两个监工负责生产,安全方面也只有一个20人的小分队。这个小分队队长大谷一翔脾气暴虐,时常无缘无故暴打劳工,经常引起劳工反抗。
佐佐木领着队伍到达那里时,只见场地上黑压压蹲着几十个劳工,20名全副武装的日本士兵把劳工围成一圈,大谷一翔手里拿着一条很长很粗的皮鞭暴打一名矿工,这名矿工被打得惨叫连连在地上翻滚,几十名劳工全部抱头蹲在那里不敢吭气。
看到佐佐木前来,大谷一翔才停止挥舞鞭子跑了过来。原来煤矿发生大面积塌方,塌方造成五名劳工死亡,滚滚煤尘灌满只有一个工作面的巷道,劳工们看见监工不在坑下便争先恐后跑出来,大谷一翔一看所有劳工黑压压都涌出来了,而那两个监工到山上打猎去了,没有弄清原因的情况下,便打电话通知了佐佐木。
佐佐木一看这只是一场虚惊便恼怒的训斥了大谷一翔一顿。在鸠山的建议下,佐佐木干脆带着一个小分队到野沟山上去打猎。下雪后的山上虽然景色优美,但是他们无心欣赏美景,几十个人浩浩荡荡在山上转悠把那些野鸡野兔早吓跑了,结果显而易见,两手空空的佐佐木回到守备队光泡澡就用了两个小时,晚饭时佐佐木情绪非常低落,他一边喝酒一边哼唱思念家乡的歌谣,直到把自己灌的不省人事。
在杜家,慕容良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今晚上他绝对一觉睡到天亮了,这个计划泡汤了,我真是无用。”
塔斯哈皱着眉头仔细琢磨,他说:“平时开车一天一夜就到了,这么厚的雪,如果司机不熟悉路肯定在晚上不敢开车,那就是两个白天,再加上大雪天速度减半,等于是4天时间高彬才能到赛罕塔拉,明天虽然有点冒险,但还有机会。”
他继续说:“要不我白天行动,白天开枪更有把握。”
“不行!即便永远无法进去探查什么情况,咱也不冒险。管他日本人在里面干什么?冒险的话肯定不行!你开枪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日本人看见你行凶然后追着你跑进医院,这计划只能在晚上干,白天那么多日本兵乌央乌央的一下就把你抓了,太冒险了,不行!”老张一下就站起来了。
老张在杜家有绝对的话语权,他是看着小瑞和塔斯哈长大的,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是老张把两个少爷当自己孩子看待的,他不会放任少爷冒险。
这时小瑞说:“不就是担心国良哥进到医院要上二楼抓刺客时那几位医生不同意然后给高彬打电话吗?把电话线剪断不就行了吗?这么简单的事儿,为什么搞这么复杂?”
塔斯哈说:“哪有这么简单?佐佐木配合才行,剪断电话线的时间太早了不行,一旦发现电话线断了,佐佐木有了警觉更不出来了,他不出来怎么让他受伤?而且他们很快就能重新接好。电话线剪的晚了,医院和高彬一通话,高彬就能下令阻止搜查。”
大家又沉默了,这佐佐木整天醉酒不出门怎么行动?。
塔斯哈说:“还按既定方案行动,晚上继续,我明天告诉韩满囤通知小石头也来放哨,他身体小跑得快。明天晚上如果佐佐木不出来,我就在院墙外开枪吸引哨兵看到我,他们肯定会一路追着我进医院的,到时候你就大喊着搜查刺客冲上二楼。”
慕容良看了看时间说:“好,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一晚上没有睡好,天蒙蒙亮慕容良就醒了,他洗漱完毕进了办公室,看到佐佐木正在给院里的小分队队长下命令,他刚进门电话就响了,是煤矿的竹村打来的,他说劳工里有个美国记者,每天嚷嚷着要他的相机。
佐佐木皱皱眉头:“他的相机怎么会在我们手里?不是在省宪兵队手里吗?”
竹村吞吞吐吐的说:“因为他是美国人,而且当时被捕时还有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