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鲁看着气愤的杜鹃摇摇头,杜鹃的眼里喷着杀人的怒火盯着他。巴图鲁启动紧闭的双唇轻轻吐了三个字:“交给我”
他把另只手里的长枪扔到门外,从杜鹃手里拿过那把薄如纸片的靴刀弯腰插在她的靴里。
“老张,卸了他们的子弹!”他说。
老张和雪儿也把那几把没有子弹的枪统统扔在院子里,那个哇哇大哭的士兵手臂上还插着一把靴刀,巴图鲁过去一把拔了出来,他不理会那个士兵的鬼哭狼嚎与血流如注,直接抓起他的衣服给杜鹃擦干净刀刃上的血。
“你去看看娘,别吓着她,杜家不能再出事了。”他把声音压得低低地,恳求似的对杜鹃说。
杜鹃凌厉的眼神挨个扫过这几个士兵的脸,她每扫过一个人的脸,这个人便哆嗦一下,她刚要出去时猛地转身又盯了他们一眼,吓得那个手腕受伤的直接跪下了。
老张心里非常诧异,因为他听说日本兵打死都不会投降的,更不会给人下跪,但是今天他却亲眼看到这个士兵哭天抹泪给满脸戾气的杜鹃跪下了,看起来人们的传言也不能全信,只要是人都会怕死,日本人也不例外。
巴图鲁见杜鹃出了门,瞅了老张一眼长长出了口气。
老张盯着出了门的杜鹃,她没有去东西小院,却径直去了通向后院的小门。
“坏了,小姐到后院了。”老张说。
巴图鲁一听杜鹃去后院了,立马想到后院关着两条狼狗,其中的黑狗铁包金其实是一条真正的狼。
巴图鲁脸色一变说:“拿着你们的枪快滚!”
这几个士兵就像得到大赦一样连滚带爬到院子里捡起长枪向大门跑去,他们刚跑出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狂吠,胳膊受伤的那个跑的慢,被追上来的铁包金一口咬住小腿“嘶拉”一下一块血肉模糊的小腿肉直接吞进肚里,白蹄也边叫便追着那三个狼狈不堪的士兵向前跑去
“铁包金!回来!”
“白蹄!回来!”
这一幕真让来来往往的人开眼了,一条大黄狗汪汪叫着追三个拿枪的日本兵跑,一条黑狗撕下另一个士兵的小腿肉一口吞了,这个士兵杀猪般的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杜家女婿和管家在后面追着狗跑,而杜家小姐柳眉倒竖戾气冲天和那个五大三粗的厉害丫鬟站在大门口冷冷的看着
“铁包金!”正当黑狼又要下口时,巴图鲁一把抓住它的后脖颈,否则这个士兵的另一条腿也不保了。
老张没有巴图鲁跑得快,他边喊边追,眼巴巴看着白蹄追上眼镜士兵一口咬在他的脚踝处,这士兵“啪叽”一下摔了个狗吃屎,长枪被摔得老远。
老张一看白蹄也要闯祸,他“哎哟!”一下趴倒在地,“啊!啊!”大叫起来。
白蹄一听老张的惨叫,猛回头看到老张摔倒了,它扭头看了一眼摔倒在地的眼镜兵,纠结了一下这才转身向老张跑来。老张一骨碌爬起来抱住它说:“白蹄,赶紧回家!”
正在这时远处出现一队人马,一辆汽车走在前面正在向这里走来。
老张一看糟了,他爬起来带着白蹄就往家跑,他边跑边喊:“姑爷,鬼子!”
此刻巴图鲁正紧紧抓着铁包金的后脖颈,他抬头一看心里也是一沉,看起来今天注定要和鬼子干一场了。
“你赶紧回去,先把老娘藏好。”他匆匆说完,缓缓站了起来。
老张答应一声正要走,巴图鲁突然叫住他:“是佐佐木,一会儿带他回家,你赶紧回去布置一下。”
从巴图鲁的眼神里就能知道什么意思,老张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他叫铁包金白蹄快跑,自己先带头向家跑去,铁包金好像心有不甘,继续冲着那个快要疼死的士兵呲牙,巴图鲁冲它呵斥一声,它才转身追老张去了
“申桑,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怎么回事?”
缓缓开来的汽车在巴图鲁面前停下了,佐佐木摇下车窗问巴图鲁。
巴图鲁弯腰和佐佐木说:“我可能给队长惹麻烦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慕容良已经从副驾下来了,他弯腰看了看那个惨叫声都变了的士兵,见他的小腿有一个比鸡蛋还大的缺口,此刻那个缺口血淋淋的看起来很吓人,很明显是狗咬的。
“狗咬的。”慕容良对佐佐木说。
巴图鲁说:“队长,一会儿我向你解释,先把士兵送到医院去吧?他的腿被狗咬了一块肉,胳膊也受伤了。”
佐佐木哇啦哇啦命令这些巡逻兵把受伤的士兵架到医院,巴图鲁简明扼要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
佐佐木沉吟一下说:“申桑,我正要去杜府找你,有件事要和你说。”
巴图鲁说:“队长请!”
巴图鲁知道佐佐木是洁癖狂,他没有坐车,再说前面就是杜府大门。于是小车在两旁看热闹的人群中缓缓向前开,巴图鲁在后面紧紧跟着。
在杜家,映入佐佐木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几个丫鬟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老张的领口被撕开了,他的脸上甚至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五指印,见佐佐木来了,他像见到了来做主的老朋友一样委屈巴巴的望向他。
雪儿头发凌乱的像个疯子,披头散发的莲儿衣服更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