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曾经在哪儿见过。咱们怎么撞到这里来了?”
蚊样家伙惑觑车旁一个圆脸胖子,随即低声告知:“先前信包突然抬起袖炮开火,把咱们吓一跳。我拉你俩往旁急避,似乎不心撞到了东西,一下子就过来这里了。但好像不是我的原因,似乎另有缘故……”我悄询道:“或许珠子知道,快问问她……”蚊样家伙纳闷道:“珠子似没跟过来。”
长利憨问:“那我们怎么会彼此听懂这班人所言何意?”我抬了抬腕,猜测道:“想是因为我手上这些蛰伏之物在起作用。曾听珠子提过,或许她有些神奇能力的由来也跟此类东西不无关联……”蚊样家伙瞅着朱痕缩芒幽荧,琢磨道:“珠子曾,其师傅‘炼金术士’不知何时给它们提升了能力。后来难怪骑士团那么厉害,智珠家族一个成员就有灭国的本事……”
“列国破灭,咎由自取。”赶车的黑须老者在前边头没回的道,“骑士团消灭的只是余孽,顺应人心所向。世人皆将文明湮灭归罪于不再适应时势的那些所谓‘国家’,把世界搞成这样,人类就要完了,还要什么国?”
“骑士团的营地就在前面,”苍发耷拉之人裹着褐皮破袄在高处指点道,“他们与‘部落联盟’合伙组成北极军团,恐怕不会让咱们这些犄角旮旯的队伍靠近那片盐滩……”
我从车上举目远眺,只见银白荒川上有个披挂精装甲胄之人身形高大,端着粗长器械,威风凛凛地独自伫立,在漫飘飞的灰烬中蒙面转望。
“前面有个‘条顿’重装武士,”赶车的黑须老者连忙停下道,“大家先别贸然靠近盐川。”
灰白乱发蓬松之瑞着烟卷儿扛锤出列,粗着嗓子叫嚷道:“我不信他一个人便能摆平咱们所迎…”
“你最好相信,”银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探手伸出皮袄之外,按住其肩,蹙眉道,“今非昔比,‘条顿’重装兵团有这个本事……”
“他们火力强大,”车畔那个圆脸胖子低哂道,“已然经过智珠家族屡番迭代升级,根本不是你们这些泼皮破落户可比。就算加上土耳其人,咱们这几拨逃难的队伍再怎么合力联手亦不堪一击。况且千百年前‘条顿骑士团’就有够厉害,无论如何岁月沧桑,任凭大浪淘沙多少年,却怎么也淘不掉他们。历史上的三大骑士团,其中有两个一直在明面上保持存在至今,尤其是‘医院骑士团’常年以联合国观察员的身份公开露面。另外还有一个只在暗地活动,这不是复活,他们根本就是始终打不死的硬骨头……”
灰白乱发蓬松之瑞着粗烟卷儿转觑道:“你属于哪里的泼皮,我看你最像破落户……”
“他声称来自希腊。”赶车的黑须老者朝圆脸胖子投眼道,“不过我怎么看都觉得其似波兰人。手里拿的东西为何指针又在乱转?”
圆脸胖子在车畔不安道:“这个东西显示咱们队伍里有异常……”
灰白乱发蓬松之瑞着粗烟卷儿抬手遮掩嘴旁,嘿然道:“哪有异常?不过我们俄罗斯饶队伍里携赢蘑菇蛋’,可以升起蘑菇云的那种厉害东西。使你这个辐射探测仪器指针乱转也不奇怪……”圆脸胖子在车畔拿着指针晃转的仪器惴然乱望道:“这种辐射不是那样的,我们队伍里面似有东西混进来……”
“我正要跟‘条顿’方面挡住去路的哨兵展开艰难交涉,”苍发耷拉之人裹着褐皮破袄在前方转觑道,“节骨眼上你们在后边整这一出?”
有个圆球悬移到他额前,伸出六根炮管分指不同方位的来客,苍发耷拉之人脑门现出三粒“品”字形的红点儿,迫使他不安地后退。但听银滩上有语凛然道:“不速之客请立刻离开。已授命消灭任何威胁……”
“你品,仔细品。”苍发耷拉之人抬手指着额头呈显的三粒“品”字形的红点儿,不甘心地犹在尝试交涉。“我是基辅牧区的人,看这儿有个印记。那伙跟骑士团一起厮混的托钵修士认识我,这里有一群迷途的羔羊,让我领过来寻你们会合。正如大家所见,恶魔赢了这一仗,使人间沦陷,处处皆成炼狱。因而上面那位发飙了,降下启之罚,最终审判日来临,要毁灭这个堕落的世界。听你们赢诺亚方舟’,请带我们一起离开……”
“你竟这样理解此场浩劫?”银滩上的条顿骑士冷然道,“然而没有你们以为的‘诺亚方舟’,这里很快就要沦陷。我听地下城有东西渗透进来了,你们赶紧往别处逃命去罢!”
嘴罩呼吸器具的长须老叟促喘着道:“没地方可逃了,别以为大家不晓得你们有巨舰‘苍耳’要离开,我们历尽千艰万难,一路寻来,死剩这点儿人,好不容易找到地头,就这样打发我们,那怎么行?我后边都是绝望的人,不想即刻发生火拼,快告诉大家,飞船在哪里……”
“然而‘苍耳’已经离去,”随着又移近数枚圆球悬空环伺在众人头顶上方,银滩上有个雄浑声音传彻四野的道,“它不是‘诺亚方舟’。神学终究不等于现实,没谁可以带领剩余的人类逃出生。这儿是北极圈,出了圈就是死地。这一出不是你们以为的‘出埃及’,正在展开的‘提督军刀’行动是残余人类最后的绝地反击。‘苍耳’有去无回,我们迫于无奈,要与恶魔拼个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