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碰撞的那一瞬间,千言万语涌上新月的心间,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怔怔地看着努达海。
努达海愣住了,他沉溺在对方盈盈然的眼睛里无法自拔,这一刻,他拼尽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用着最后一丝理智要求自己不要做出越矩的行为。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对方,彼此都看得痴了,也都被对方眼中所流露的深情所惊吓住了。
“努达海,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过了好半晌,新月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似乎在害怕些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努达海的心揪的紧紧的,有些紧张。
“因为……因为……”新月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后半截话,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努达海的心提起又放下。
“起风了!咱们进去吧!”新月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咽下没有说完的话,率先转身走向房间。
努达海默默跟在她的身后,怅然若失,他有些期待那未说出的话,也有些害怕,担心一旦捅破窗户纸,大家的关系会陷入尴尬。
房间里,桐油灯点得明晃晃的,少了几分浪漫和旖旎的气息。云娃也适时地走了进来,端着刚刚沏好的热茶,笑眯眯地看着新月开口:“格格,皇上御赐的新茶,将军心里一直记挂着您和小世子,刚得到就眼巴巴送过来了,好香的呢!”
新月和努达海都没有说话,十分默契地捧起一杯茶,浅浅饮了一口,不过刚刚新月未问出的话却横亘在二人心中,久久不能释怀。
夜深了,一壶茶都见底了,努达海也不提离开的事情,新月望了望外头的月色,犹豫着试探性开口:“努达海你是不是该回去了,雁姬夫人该等着急了。”
努达海眼睛里饱含深情,说出的话也是略带深意:“无妨,我最近都是歇在书房,没有人会等我。”
闻言,新月微微低下了头,因此努达海也就没有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
“就算这样,你也该回去了,克善还在等我,我得过去了。”
等努达海离开之后,房间里的桐油灯的光亮也变得微弱,烛火摇曳,好像刚刚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努达海依然和尤小栀处于分房睡的状态,而且这段时间,白天的时候他去听雨阁,美其名曰教导克善武功,晚上歇息之前,他也总会找机会去新月那里坐一坐。
这些事情自然瞒不过老夫人,她还找过尤小栀询问,不过尤小栀却是会找借口的。
“娘,你别担心了,新月和珞琳差不多的年纪,努达海就是心疼两个贵人年纪轻轻遭此磨难,想要尽可能帮助他们找回家庭的温暖罢了,也免得皇上和太后说咱们不尽心照顾贵人,您说是不是?”
虽然老夫人还是有所疑虑,但是无奈她的想象力是有限的,虽然隐隐觉得不对劲,但是实在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因此在尤小栀的劝导和糊弄下,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尤小栀通过剧情早早知道八月初三是新月的生日,为了这天,她做足了准备,在她的铺垫之下,府中上下,除了没脑子的骥远和珞琳之外,下人们都与听雨阁保持着距离,生怕一个不高兴惹贵人生气受罚。
七月底的时候,尤小栀当众宣布了一个消息,她要带着两个孩子去娘家探亲。
这个消息着实是震惊住了老夫人和努达海,原因无他,雁姬原本是个十分顾家和善解人意的女子,嫁过来二十多年的时间,考虑到努达海常年不在家,家中只有老弱病残,所以她回娘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虽然两家距离不算太远,但是驾马车赶路也要好几天的时间,这次突然宣布要回去探亲,他们实在是想不出原因。
而尤小栀的理由也十分冠冕堂皇,无非就是太久没有回娘家实在是个不孝女,想要趁着这次努达海赋闲在家,她可以带着孩子前去小住一段时间,这样两边都不耽误。
虽然老夫人还有些忧虑,认为此刻贵人暂住,女主人离开的话,不太像话。
但是新月作为一个体贴善解人意的人,怎么能够不站出来支持尤小栀的决定呢。
“雁姬夫人放心吧,我和克善住在听雨阁,一切都好,如果因为我们的到来导致你不能回娘家,我们一定会十分过意不去的!”
有了这话,老夫人也没有办法说什么了。
骥远和珞琳虽然不舍得离开新月这个新交的朋友,有些不情愿,但是无奈,自家额娘的威压还是依然存在,他们压下心底的不舍,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跟着尤小栀离开。
克善自从来了威远将军府之后,日子依旧不太好过,甚至比刚刚入宫那段时间还要辛苦。
每天吃过早餐,莽古泰护送他去皇宫里的上书房学功课,和阿哥们一齐念书,下课之后赶回将军府,下午由努达海或者莽古泰教他武功,监督他在教场中练功夫。
每天的生活十分充实和忙碌,因为新月一直告诉他,他身负重振王府名声的重任,所以必须像父王那样文武兼修,从小就要努力。
也正是因为这个,新月对他十分严苛。如果出现差错,新月也不会责骂他,只是用恨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