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不详,快把她捂死。”
“我娘说她是怪物,我们拿石头砸死她。”
“村里又死人了,肯定是她干的。”
“我已布置好陷阱,等那杀人魔头一来,保证让她万箭穿心而死。”
“关上城门,别让她进来……”
“你所爱的人、所恨的人,最后都会死在你的手上。”
姜芷夏猛地睁开眼睛,清醒后,她不禁笑出了声。
“梦见什么了?”谢泽之坐在床边,用手帕轻轻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好梦也会出冷汗吗?”
“是个噩梦。”她嗓音有些沙哑。
“那也笑得出来?”
她挣扎着要坐起身。
谢泽之将她抱起,让她靠在枕头上,递过茶杯给她。
杯子里的水不冷不烫。她一饮而尽,“正因为是噩梦才要高兴,证明都是假的。好梦醒了之后发现没实现,不是很可惜吗?”
“你总有那么多歪理。”谢泽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这七日他一直守在她身边,生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她自裁的画面成了他的梦魇,每每想到若自己晚来一步,她就救不回来,便呼吸不顺,仿佛有一双手挤压着他的心脏。
“我睡了几天?”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忘仙的房间。
“七天。”
她有些吃惊,“你一直在?”
“是。”
“是不是我师姐他们又托你照顾我?”
“这次可是真的!”谢泽之强调。
这七天莫缄叙和柳茉思与钱晓一道飞至皇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亮明二人身份,又将往生草事件给皇帝讲明。皇帝直呼是自己被骗了,让莫缄叙饶过他这次,他愿意下罪己诏安抚百姓。
但莫缄叙才不信他的鬼话。这皇帝无非是看见有利可图,才对百姓不管不顾。
他让柳茉思在皇宫大殿中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唤出一只獬豸。它体若犀牛,通身长满浓密的毛,额上长有一角。此兽又称任法兽,懂人言,能辨是非,识忠奸。若遇奸恶官员,便会将其吞入腹中。
柳茉思挥动神鞭,让它伏于大殿横梁之上,告诫官员以后收起自己那点小心思。同时也威慑皇帝,若他再听信小人之言,做出对百姓不利之事,獬豸也不会放过他。
皇帝哪见过这等神兽,早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同意。立刻下令曾种植往生草的城郭,免除三年赋税,修养民生。
临走时,莫缄叙对他说:“失田则无民,无民必亡国。再有下次,恐江山不保。”
皇帝与一众文武大臣跪地叩拜,送走他两人。
东方楚良和林忆等人则在城内帮助百姓恢复农田,种植作物。陈飘飘带着龙珠回到北海,那里已经下了好几场雨。
“好像就我很闲。”姜芷夏撇撇嘴。
“姜掌门之前很忙,现在闲着休息也是应该的。”他柔声道。
姜芷夏不说话,看了他老半天。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还失忆呢,竟然顺着她说,就跟最初一样。
“怎么这么看我?”谢泽之不解。
“你吃解药了吗?”
“当然吃了,不然我哪有法力回来救你。有什么不妥?”
他凑近了些。
姜芷夏凝视着他。她发现今天的谢泽之好像好看了很多,淡青色的长袍衬得他整个人愈发温和。
目光落到他的唇边,她隐约记得那天晚上好像有个又软又温热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嘴上,难道是……
“怎么了?”谢泽之见她发呆,以为她还不舒服,连忙用手去把她的脉,“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还难受吗?”
“没没没。”她一把拉住他把脉的手,赶紧转移话题,“我就是在想事情……那个……那个……你后来有没有发现那个和忘仙串通的人是谁啊?”
“典融。”
姜芷夏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他做什么的?”
“怪道你不认得,你常年不在天庭,不与这些人打交道。他是天帝身边司掌玉玺的神仙。”
“掌管玉玺……权力很大哦?造反做什么?”
他微叹,“若真是权力大,我也不会看漏了。”
他和钱晓躲在山洞后,夜晚见到来人是典融后十分震惊。
他预想过很多人,四方大帝、武将文臣,独独没有想过是典融。
中央与地方、文臣与武将、不同党争,自古朝堂矛盾多聚集于此。可典融不同,他只掌管玉玺,中间并无利害关系。任何矛盾点也不会落在他头上,但他这个职位也无人敢看轻他。
此人一心效忠天庭,在众仙归隐时,也依旧留下来守卫天庭,怎么看都不像是怀有二心的人。
谢泽之暗想:终是要退下来,才能看到真相。
他见典融将天坑中的怨气放出,又拿出一珠子。怨气在宝珠的作用下竟化为灵气。他吸走一部分,又让剩下的灵气飘往天庭。
谢泽之走出质问他在做什么。
典融惊讶过后笑道:“怎么就忘了真君大人肉身成圣,抽了仙骨也很快能恢复。可惜我一时仁慈,没让赵霖光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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