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之神色严肃,仿佛在谈论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我心悦她,想跟她在一起,这与我现在所做之事没有半分冲突。若说我有私心,那也只是想独占她,希望她只围着我一个人罢了。
可她不愿,我也只能听她吩咐。除此之外,我自认并无半分过错。”
整个大殿中一片安静。
这番露骨言论即便是姜芷夏这种“身经百战”的神仙听到都有些脸颊发烫。
她抹了一把脸让自己冷静,甚至觉得有道视线望向她,她都没功夫去找视线来源。
秦粱:合着我整这一出让他来这儿跟姑娘表白的?!
“成亲!成亲!成亲!”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北方大帝面无表情地鼓着掌,嘴里不停念着这两个字。经旁边侍女提醒,她才停下问众仙, “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她把手放下,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众仙:……
“昭衡!”凌玄澈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想死吗?”
“当然不想。”他正气凛然地回答道:“我还没娶到她,自然不想死。”
“你!”
“就算娶到她,我还要和她过一辈子,自然也不想死。”
众仙:这不是昭衡这不是昭衡这不是昭衡……
简阳/张和颂:大惊小怪,真是没见过世面。
谢泽之无视凌玄澈杀人的目光,牵起姜芷夏的手,和她共同站在众仙面前,“各位仙家,她成仙这么多年来做的所有事我都清楚。
她一力承担众仙,刁难保住门派根基;在仙魔大战后,带领东尧百姓共同抵御妖魔,现今三界之中谁人不晓东尧现在是妖魔禁地;在灭蒙,她为彻底除掉忘仙,自己以身犯险吞下往生草借以迷惑对方,为我们捉到仙皇争取时间;
赏鉴大会后,她将灵清弟子散落凡间各处,为百姓做事,未免劳民伤财,她还不许灵清弟子建庙。”
提到她,他的表情越发柔和,可话语间的严肃认真并未消减半分,“试问这一位姑娘,我爱上她有错吗?我昭衡三生有幸能够得到她的青睐。而我与她的结合又为三界添了什么麻烦?我和她又违背了天条中哪条戒律?
实不相瞒,老天帝身陨后,我是要带她走的。可最终劝我留下来的是她。如果我和她真有妄想颠覆仙界之心,大可当初直接离去,等仙界彻底被魔界毁灭再出来不是更轻松,何苦要给自己增加难度!?”
张和颂:好险,差点就彻底成孤儿了。
众仙在下面议论纷纷,认为他说的不无道理。
而后宫泽雪和沐胜蓝、以及上官星月也出言帮忙,证实姜芷夏在赏鉴大会时根本没有入魔一说。直到简阳说出她就是当年蒙面保全仙界另一支军队的人后,舆论之风倒向了姜芷夏这边。
“秦粱!”谢泽之见时机成熟,冲他喊道:“你和乔朗联手,三番四次针对我妻,污蔑她会入魔。究竟意欲何为!?”
姜芷夏侧目:什么玩意儿就你妻了,刚在大门口还未婚妻呢,你这一路给自己的位份晋升挺快啊?!
谢泽之目不转睛地盯着秦粱,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秦粱被他反将一军,面对众仙质疑的眼神,他乱了分寸,但很快又稳住心神,“我从未怀疑现在的姜掌门。只是她身上有煞气,就算她现在不会入魔难保以后不会,这种人留在我们仙界就是危害。”
“秦仙君的话虽然过分,但不无道理。”另一边的队伍中有一身着墨绿道袍,头发花白,拄着梨木拐杖的老头开口道:“昭衡真君刚才所言情真意切,令人动容。可入魔之事非常人可控。我们不怀疑姜掌门现在一片赤诚一心为三界众生,但她体内的煞气又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秦粱见有人支持他,立马来了底气,“众仙别忘了,姜芷夏以前的未婚夫季宸就是因为入魔才把我们害成这样!?
凌玄澈微眯起眼睛:看来她在他闭关这两千多年经历了不少事啊。怎么惹了这么多苍蝇回来。
他对身后的侍从说了几句话,那人领命悄悄从旁离去。
“这话说得没理。”姜芷夏冷笑一声: “季宸入魔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入魔还会传染呐?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入魔与我何干。你不干人事,那你爹也不干人事吗?你叫秦粱,你爹是不是就得叫秦受啊!?”
“我……我爹……那个……”秦粱半天没绕过来,一挥衣袖,“我不跟你说!昭衡,你怎么说?!”
谢泽之嘴角上扬,“你们先射箭后画靶,一开始就咬死了她身上的东西是煞气,已经给她定了罪名,还让我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污蔑她?”
“不然呢。”他搂过姜芷夏的腰,“我与她如此亲密都不知道她身上有煞气,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有仙家称他们看见她浑身猩红之气围绕,理智全无,只懂挥剑杀人……”
“那不是什么煞气。”他淡然地说:“是你没见过的灵力。如果运用灵气都能入魔,那我看今日的问题不必再讨论下去了。在场仙家谁不是灵气萦绕,照你所说岂不都会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