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
他心知这种感觉是多年生死一线磨砺出来的,看似玄妙,实则有迹可循。
自己的担心,绝非空穴来风。
“白皇,你去巡视一圈,记得隐匿身形。”
王烈话音未落,雪白色的大鹰便飞上了高空,它身上流转着幽蓝色的光芒,逐渐和天空的颜色融为一体,若非有敏锐强者穷尽目力,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这鹰正是王烈的灵兽—白皇。
“小爷去去就回。”白皇嚣张的鹰啸一声,便没了踪影。
“兄长,别这么紧张,喝些水吧。”作为王烈的好友,徐雅心知他压力太大,遂递上了一瓢水。
“今日新从湖里取来的,士兵们都觉得这水甘甜了不少,不仅如此,据说喝了后还更有气力了。”
王烈看着这一瓢水,皱起了眉,他隐隐感觉不对。
这微微荡起的波纹,澄澈透亮的水质...
“哎哟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就算凉军跟鬼似的摸到咱这里,还往水里投了毒,那也没关系啊,咱凤栖山的湖谁不知道是活水?再说了,那些打水的士卒可都喝了...”
徐雅把这瓢水放到王烈的桌案上,“哎呦我的大哥,我看你这疑心病真该好好休养一番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吗?
王烈将这瓢水一饮而尽。
随即眼神一亮。
果真甘甜,果真提气,就连他也感觉身上平添了几分气力。
“这水,好生神奇...”王烈感慨道,“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徐雅扶额。
很快伴随着一声鹰啼,白皇归来,落在了王烈的肩头。
“怎么样?”王烈询问道。
“情况不对。”白皇一向轻佻的神情此刻十分严肃,“山下不足百里处有身着铠甲的兵士,观其制式不是燕军。”
“果然来了。”王烈狠狠地锤了桌案一下,眼中战意熊熊燃烧,“这帮杂碎果然是冲着粮草来的。”
这样一来,那么自己的担心与不安就能解释的通了。
“传我将令,全军甲不离身,把守好凤栖山各处关口,不得擅离,违令者斩。”王烈大声说道,帐外自有传令兵通知各处。
“小雅,把徐骁找来,我要与他商议一下。”王烈吩咐道,“还有,今日这水,告诉士卒们,不能再喝了。我感觉其中不简单。”
徐雅也知道此刻之紧急,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了。
而趁着徐雅离开的功夫,王烈继续问白皇道:“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
“有。”白皇锐利的眸子闪了闪,“山下那些人中有高手,我感觉已经被其气机锁定,浑身冰凉,仿佛下一秒就会死,根本来不及再多看两眼,只得匆忙回来。”
王烈的神情又凝重了一分。
因为伴随着王烈进阶至逍遥境,白皇也突破到了逍遥境后期,连它都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城下的对手有多少实力,可想而知。
这时徐骁匆匆赶到。
“殿下。”
“嗯,长话短说,凉军到了。”王烈开门见山地说道。
“凉军?”徐骁眉眼稍抬,随后又恢复了平静,“殿下打算怎么做?”
不愧是早先独守凤栖山的老将,光凭这份淡然,就足以让人钦佩。
王烈抚摸着白皇的翎羽,“局势并不乐观,我让白皇出去探查,发现凉军中有高手,而且是能威胁到白皇生命的高手。”
“所以如今既不知其兵力,也不知其动向,可谓是睁眼瞎。”王烈给出了结论,“为今之计,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固守待援,二是趁尚有一战之力,主动出击。”
“嗯...”徐骁揉了揉太阳穴,陷入了沉思。
“那能不能先派多路斥候,既可探查兵力动向,又能向潼武关方向求援?”徐雅出言道。
“不可。”徐骁出言阻止,“既然敌军有高手能发现逍遥境后期的飞行灵兽踪迹,那么无论派多少路斥候恐怕都是白搭,我猜测敌军已经包围了凤栖山...”
“报!”传令兵闯进大帐,喘着粗气说道,“栖字道、山字道出现敌军踪迹,掀起大量烟尘,数量不明!”
王烈听到这个消息双眼微眯,随即问道:“凤字道没有敌人?”
“暂未出现。”传令兵抱拳道。
“围二缺一的战法,这是在引咱们从凤字道突围,实则在凤字道布置重兵等着咱们呢。”王烈自嘲道,“巫湖是不是睡糊涂了,真以为大爷我看不出来呢?”
“会不会是兵力不够,所以故布疑阵?”徐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徐骁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少主,眼下凉军布防如此精密,以我所见,恐怕不似故布疑阵。”
徐骁在心中叹了口气,徐雅虽已经在边关磨砺了几年,可是还是不能够独当一面,面对这种大场面时,便会思虑不周。
“这样吗?”徐雅讪讪道,“那我们在这里等待支援还是?”
“徐将军,凤栖山有多少兵,今天以前的存水还够用几天?”王烈大脑飞速运转,问向在此地经营多年的徐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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