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按照玉符指示的方向向前走,青色的光芒越来越盛,甚至当王诩走到一处土包的时候,整个玉符居然都变成了青色。
王诩与翁长天对视一眼。
看来玄阶宝物十有八九就在这个土包内了。
随即王诩拔出烧火棍,剑尖轻挑土包隆起处。
“轰!”
哪知这一剑下去,弄出了巨大的动静。
甚至给出剑的王诩都吓了一跳。
而在这声爆炸后,土包内有个人一跃而出,转瞬便站到了王诩面前。
“汝是何人,安敢扰我清梦!”
王诩趁他说话的功夫观察了一下他身上甲胄,观其样式,已经有一些年头了,应该是秦时战甲,而且这兵士头上还戴着褐色包巾。
那眼前之人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秦兵,战死在此地的秦兵。
王诩看着他空洞洞眼神以及那张还算稚嫩的脸,又瞥了眼他脖子上那道致命的刀口,不由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唉,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了。
不过既然知道此人是秦兵,王诩顿时有了一个想法,他打算做一个实验。
“尔是何人,速速通名,否则待吾上报将军,汝性命不保!”
这个士兵见王诩不答,抽出腰间已经有些生锈的长刀,刃锋对准王诩,空洞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威胁。
王诩看了眼长刀,虽然这刀因为埋藏在土里很久有些锈迹,但是也正因为埋在此处的神秘土壤之中,这才得以让这柄原本普通的长刀直达玄阶。
没错,王诩已经发现这刀正是他刚刚要找的玄阶宝物。
见秦兵已将刀刃对准自己,王诩心念一动,其储藏于力府的始皇冠冕便自动显化在他身上。
龙袍一罩,帝威赫赫!
“大胆,你敢将刀刃对准朕?”
翁长天眼睛瞪得溜圆,“你小子有两下子啊,这戏演得够真。”
王诩微微一笑,目光注视着秦兵。
帝冠一戴,他明显看出这秦兵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已经死去的兵士本就灵智残缺,加之有这套实打实的始皇冠冕为根基,王诩相信眼前这个稚嫩的小士兵已经相信了。
“王...王上?”
果然,在帝威加持下,小士兵毫不迟疑地相信了。
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惊恐,又带着丝丝崇敬,更明显的表情则是狂喜。
只见他收刀入鞘,单膝跪地。
“草民...不,公士黑夫,拜见吾王。”
这个年轻人的语气里夹杂着丝丝兴奋,那是一种见到偶像的感觉。
对此王诩略有耳闻,自商君行军功爵制之后,秦兵闻战则喜,到了始皇这一代,已经完成了实施一统天下的根基,故而嬴政时常发动战争,也经常取胜,在军功爵制的加持下,使得无数底层士兵得到晋升,故而秦兵普遍对这个开疆拓土的帝王不单怀着敬畏,也有感激与狂热夹杂其中。
显然,眼前这个黑夫就是军功爵制的受益者。
“公士黑夫,朕且问你,哪位将军在此地驻守?”
“禀王上,是将军王贲指挥我们在此地驻军。”黑夫说话时似是鼓起勇气,他偷眼看了一下王诩,又飞速低下了头。
这一举动落在王诩眼里是可爱又好笑。
人人都说秦国残暴,秦君残暴,却未见秦人是何等拥戴秦王嬴政,士卒冒着杀头的风险也想看看嬴政本人模样,这是何等的吸引力?
王诩走到黑夫身边,“你的佩刀让朕看看。”
黑夫一愣,随即他连忙抽出自己的长刀,恭敬地递给王诩。
王诩手握佩刀,仔细欣赏。
与此同时,他暗自凝聚浩然气于指尖,伴随着指尖划过刀锋,这柄长刀的锈迹寸寸断裂,一柄寒光烁烁的利刃重现人间。
刀身修长,刃口锋利,上面还刻着秦匠王惠于秦王政十年所制,可见这柄好刀还是一柄制式武器。
王诩顿时又有了一个想法。
“你们其他人呢,去,把他们都叫过来见朕,朕要看看王贲这小子手下的军容军纪如何。”
“您且稍待,我这便去。”
黑夫一听王诩的要求,二话没说便直直朝不远处的另几个土包处走去。
翁长天已经洞悉了王诩的想法,灵体在王诩身旁晃来晃去,乐得看不见眉眼。
“你这方法好,省力省时,把人家兵士的佩刀包圆了。”
王诩嘿嘿一笑,并不多言,因为他的想法和翁长天不完全一样。
不多时,王诩身前居然已经聚集了接近百人之数,这帮秦兵都是已经战死沙场却浑然不知的可怜人。
与此同时,王诩手中的玉符跟疯了一样交替闪烁着青白两色光芒,而且光芒极盛,王诩便将其暂时收入怀里。
随后他一眼望去,发现秦兵头上戴的要么是右髻赤帻,要么就和黑夫一样,戴的是褐色包巾。
这两种装扮对应着公士、上造,是军功爵制中最低的两个爵位。
显然这群人中并没有大官。
而他们眼神虽然因为已经死去的原因而变得空洞,但面部表情中却无时无刻都透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