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王淼的拳头砸在胖子脸上,数下之后已是满拳鲜血,猩红的液体随着拳峰滴落。
刚刚还在叫嚣的胖墩此刻已是口鼻窜血,倒在地上。
王淼伸出两根手指探了探胖子的鼻息。
片刻后他瞳孔猛地一缩,坏了,自己居然一时失手,把这胖墩打死了。
强烈的窒息感犹如一把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但就在这一瞬间,王淼想起自己还有母亲需要照顾。
那胖墩说得没错,依秦律,他打死自己无事,但自己打死他,全家都要为其陪葬。
不,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想清楚这些,他的理智瞬间恢复,只见王淼故作淡定地站起身来,朝着那四个刚刚绑着自己四肢的喽啰说道:“还不快去把你们主子送去医治?他若是死了,你们谁也逃不了干系。”
这番话要唬住一个成年人很难,但是哄骗这些惊慌失措的小孩足够了。
这四个小孩七手八脚地架起胖墩便要出去。
王淼也要借着这个机会溜出去,带着他娘远离此地。
可就在这时,私塾中的教书先生却突然回来了。
他瞥见学堂内四处都是血迹,顿时面色一沉。
“这是谁干的?”
“我。”王淼站了出来。
这教书先生平日里也看不惯胖墩,所以他选择冒险承认。
先生看了王淼一眼,没说话。
而当他的手搭在胖墩脉搏处的时候,王淼更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行了,赶紧把人送去医治。”
在感受片刻后,教书的老头子皱了皱眉,沉声吩咐道。
王淼知道,自己赌对了。
现在偌大的学堂中只剩下了他和教书先生。
王淼看着这个青衫微微泛白的老人家,缓缓开口道:“先生,让我走吧,我还有娘亲...\"
说着他便要离开。
人心易变,他不敢赌已经知道真相的教书先生会不会把他扣下。
“慢。”
两人错身的一瞬间,老人家按住了他的肩膀。
王淼心中一惊,却见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抚平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
“刚刚我在外面都听到了,你做得没错,虽然有些冒失。”
老人目光闪烁,若有深意地吐露道:“秦之弊端在于民,故反秦必要亲民。”
“那四个孩子本性也未必坏,只是被那官大夫之子裹挟着作恶罢了,他们别无选择。”
教书先生定定地望着他,“所以,欲要建立一个王朝,一个超越秦的王朝,就必须做到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才行。”
王淼隐隐觉得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却又想不起来。
“好,我记下了。”
“去吧,孩子,你的未来还远,我也要离开此地了。”
“先生也要走吗?”
“对,大世将乱,我也该急流勇退了。”
“既如此,先生再见。”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乱世将起,你要屈身守分,以待天时。”
教书先生背对着王淼收拾行囊,“你我有缘再会。”
王淼辞别了先生,忙是回去接上了娘亲,他杀人之事很快就会事发,所以连行囊也不过草草收拾了一下便踏上了征程。
“老大,你说他能比你当年走得更好么?”老八凑上前去询问道。
其余人也是被勾起了兴趣,目不转睛地盯着王淼。
他们都发现了,王渊对王诩极为重视,以至于居然选用自己的记忆对王诩进行测试。
要知道,这位可是开国帝王,他凭借一己之力空手打下这份偌大的基业,其中艰辛,不言自明。
“我不知道,但我认为,会的。”王渊淡淡一笑,“他刚刚听到昔日先生告诉我的那番话脸上没有半点惊讶,这只能证明一点,碑林他是去过的。”
“既然去过碑林,那么我想他看到那些将士们的碑文后应该已经思考过,若他自己是开国帝王,那他该如何做;也应该看过了我写的那句话。”
王渊负手而立,目中满是期待。
“当年我这位先生说的这句话可谓是点醒了我,方才让我有了今日成就,希望他也能重视这句看似不起眼的话吧,毕竟这是大燕的立国之本。”
“啧啧,老大真是太偏心了,我当年都没能经历一遍开国的过程。”老十二插嘴道,“要是我能体验一下开国之艰辛,也就不至于中兴时那么困难了。”
“滚呐,你小子与当年凉帝对拼时,六战六胜,若没有我的记忆作为传承,你拿屁股六战六胜!”老九撇了撇嘴,“现在在这里暗戳戳封自己是中兴之主,怎么,你意思是你前面这几位都是昏庸守成之君?”
“好了,再看看他会怎么做。”老二皱了皱眉。
王淼带着母亲一路逃离了大秦的边关,钻入了深山老林,这一待便是十年。
十年,他送了母亲最后一程,也亲眼见到了虎狼之秦的由盛转衰,见到了始皇帝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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