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墨晟渊会雷霆暴怒,然而男人忽然敛了周身的怒意站起身。
余光忽然瞥见床边的那份离婚协议,浓眉一挑。
他没去翻看,只是低低淡笑,“我算什么东西,你以后慢慢领会,至于离婚,看我什么时候玩够了再说!”
一句话,直接让屋内的两个女人僵住。
白凝以为,他让她提前出狱,是为了离婚,是为了给宋晚萤母女一个名分。
结果他说不离婚?
而更急的是宋晚萤!
不离婚她怎么当墨夫人,这千亿家产她怎么名正言顺的占有!
“晟渊哥,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
她绝不允许白凝这个贱人留下!
这岂不是又安了一枚炸弹在身上!
墨晟渊没理会宋晚萤的质问,伸手将那份离婚协议拿在手中。
嘶--
几张纸被他撕得粉碎,直接扔在了白凝的身上,“我如今是你的第一责任人,任何人都无法将我们分开,懂吗?”
白凝面对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栗。
墨晟渊从她的脸上看到想要的状态,微微勾唇,手一伸,轻而易举地将白凝从地上拽起。
隔着宽大的病号服,扯着她往门外走。
白凝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抗拒,“我不走!放开我!”
可任她怎么挣扎,身侧的男人置若罔闻。
外面冰天雪地,她穿着单薄的病号服,额头还裹着透着血的纱布,众目睽睽之下被塞上了车子。
宋晚萤也想上这台车子,被抱着白凝私人物品的保镖拦住,“宋小姐,你去后面那台车子。”
宋晚萤气到当场变脸,“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
就是这个空档,黑色迈巴赫已经驶离原地。
宋晚萤的脸直接黑成了锅底!
她本以为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具备威胁,可……可她总有种莫名的担心。
墨晟渊真的是因为想要折磨白凝,用她出气,才不肯离婚吗?
白凝缩在车门旁,身体因为一冷一热而发着颤。
一旁的墨晟渊将她出狱的大衣兜头扔过来,“穿好,感冒可没人伺候你。”
白凝没出声,默默将衣服裹紧,望着窗外雪白的世界思考现状。
有结婚证在,墨晟渊就能肆无忌惮地折磨她。
就算把她折磨到残废,法律也只会定义为家暴或者家庭纠纷。
不行……她要离婚!
她要逃离这个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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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朝当年白家庄园驶去,熟悉的路线场景映入眼底,白凝心底的酸涩再也压抑不住。
这是她的家。
可如今鸠占鹊巢……再也和她无关了。
因为迎接新年,庄园四外布置得张灯结彩,热络非凡。
车子停稳后,白凝被推下了车。
墨晟渊握着她的手腕,大步流星地往侧面别墅走,语气无比讽刺,“四年没回家,很想念这里吧?”
白凝心如刀割,踉踉跄跄地小跑跟着。
掠过无数佣人好奇的视线,墨晟渊将她带到荒置的别墅二楼。
白凝进入这里时,周身反抗的气息便压制不住了。
这里是……
“熟悉吗?”
卧室的门被一脚踢开,入目的白地毯呈现大片不规则的红。
白凝瞳孔皱缩,冷汗顺着额头渗进伤口,痛意让她恢复一些力气,她死死扣住门框,“我不进去,我不……”
墨晟渊一个用力,直接将人丢在了那片有着干涸血迹的地毯上。
他半蹲下身,看着白凝因为惊惧而剧烈收缩的瞳孔,“你不是说你没杀人,现在怕什么呢,嗯?”
白凝喉间发出压抑的‘嗬嗬’声,呼吸急促混乱,无数血腥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炸开!
拄在地毯上的手像被刺到,她连滚带爬地往干净的地方挪动。
墨晟渊伸手拽住她的脚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吓成这个样子,看到青河了?”
白凝跟疯了一样挣扎嘶吼,“我不是……我没杀人!”
“别打我!我的手!我的手!”
墨晟渊缓缓皱眉,视线头一次落在她那双露在外面的手上。
这才注意到,当年被她大价钱保养得纤细白皙的双手,如今除了大拇指和食指,其余六根手上布满蜈蚣状的伤疤,就连指甲都变得奇形怪状。
他下意识松了手,白凝立刻爬到角落,蜷缩着发颤的身体,将双手压在身后。
墨晟渊来到她跟前,沉声问,“你的手怎么弄的?”
白凝盯着他的皮鞋,愣了许久才慢慢抬起头。
汗湿的睫毛轻轻一眨,水珠窜进眼里带起一股刺痛。
扯动苍白干裂的唇,“不小心……不小心砸伤的。”
墨晟渊知道监狱里要做很多事,不乏一些苦力活,出意外不可避免,便没放在心上。
他站起身,“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个房间里,直到你承认杀了青河为止。”
说完,他转身离开。
房门哐地一下被关上,紧接着是上锁的声音。
所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