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的鸡蛋,挡在两人之间。
墨晟渊不做声,她便一直举着。
直到对峙了近一分钟后,男人开口,“给我滚。”
白凝以为他要她滚远点,立刻放下鸡蛋,起身离开。
可手腕忽然被他握住,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朝他怀里跌去!
她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刹那间,熟悉的气息将她严丝合缝地包裹。
她挣扎起身,却被他死死压住肩膀,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我说用鸡蛋,滚我的脸。”
清雅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让她呼吸一滞。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是她这些年做梦都不敢想的。
男人的五官英俊笔挺,密长睫毛下,那双黑色瞳仁,浮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再往下,削薄的唇侧,一片淤青异常惹眼。
她不安地开口,“你…放开我,我没法拿鸡蛋。”
墨晟渊这才将手松开。
白凝立刻站起身,如临大敌一般握着鸡蛋。
肿胀的指腹被蛋白一碰,有股火烧火燎的痛。
可她不敢声张,抿着唇,半蹲在他身前,对着他的脸举起鸡蛋。
还有些烫的蛋白,在他嘴角慢慢揉动,似乎是痛意牵扯,让他皱了皱眉。
白凝动作一顿,生怕他发怒,将她一脚踹出去。
墨晟渊瞧见她既紧张又惧怕的样子,着实像被吓怕了的兔子。
可偏偏是这副无辜弱小的模样,让他心底滋生出一股难以言书的痒。
他喉结动了动,“白凝,你还真是会勾引男人。”
白凝一头雾水,她又做什么了?
“温修尘对你死心塌地,为了你跟我杠上,你还真是有些本事。”
白凝呼吸发窒,她抿了抿苍白的唇,“他好心帮我而已,你别把所有人都说的这么不堪!”
“不堪?”他忽然抬起手,钳住她削瘦的下巴。
白凝吃痛,第一反应是张嘴咬他,但忍住了。
“到底是谁不堪?前有温修尘,后又来个林尚,他跟你认识几天,就拿十万块替你封口?”
男人一字一顿的质问,让白凝哑口无言。
她和林尚萍水相逢,他为什么拿十万块平事,她还没来得及追问。
“这次你又出卖了什么?”他越说越恼火,视线盯着她毛衣下包裹着的细瘦身躯,“你这副身子,这么值钱吗?”
赤裸裸的羞辱,让白凝克制的冷静碎裂,她咬了咬牙,“墨晟渊,在你眼里,女人只有一副身体能换钱是不是!”
“别的女人可以通过能力,但你,现在又有什么能力?”他眯着眼冷声讽刺。
白凝没被打巴掌,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是啊。
她现在还有什么能力?
连扫厕所都有些吃力,或许沿街乞讨更适合她。
可她这样的境遇又是谁造成的?
“墨晟渊,我如今这样,还不是因为……”
“还不是因为你杀了人!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杀青河!我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我身边都是血……都是血!为什么你们都不信!”
她激动得双目赤红!
“还在狡辩!白凝,是眼睛看到的不是事实,还是法律会误判?”
墨晟渊一把挥开身前那只手,鸡蛋被打飞出去。
白凝手指落了空,想解释的话卡在唇边。
她说再多,他不信,解释又有什么用。
“因为你,宋家唯一的儿子没了,你哪来的脸狡辩!如今你活着,就应该为过去的错误恕罪,而不是装可怜扮委屈地卖惨!”
白凝整颗心被扎成了透风的筛子。
她仰头看着他,最终无助地低下头,“好。”
墨晟渊站起身,裹着一身烦躁往外走。
白凝忙追上去,“我会按照你说的赎罪,求你让我去医院……”
墨晟渊冰冷的眼神看过去,“你的钱,够他在医院住几天?还是说,你想继续用自己换温修尘的同情,要他付钱?”
白凝哽咽了两下,她在墨晟渊眼里,已经有了刻板印象。
她就是那种为了钱,能出卖一切的女人。
捡起地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仅有的三万多块,“这是给我爸的住院费,暂时够他住一阵,还有这一万块……”
“你哪来的三万块!”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仿佛要将其捏碎。
“我记得卖酒那天你只有两万块,别告诉我,林尚给你预提了工资!”
白凝竭力克制着情绪,“我卖了卖大衣,还有温修尘借我的!”
墨晟渊这才记起,出狱时她穿的那件衣服不见了。
这些日子她穿的,是廉价劣质的棉服,就连身上这件毛衣,袖口也被磨到起球卷边。
他看着举到跟前几捆钱,不屑一笑,夺过来后大步离开。
房门被重重摔上,让白凝身体跟着抖了一下。
她看向四周,明明是她记忆里熟悉的房子。
可现在却变成了她再也逃不开的牢笼。
墨晟渊从偏宅出来后,无比嫌弃地将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