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他眼瞎也不是头一次了,何必再去追究这些没用的东西。
“你还不走?”白凝看向墨承泽。
男人挑挑眉,“你还没说要怎么谢我。”
“请你吃饭。”
“你的命就值一顿饭?”他眯起眼睛反问。
白凝面无表情地牵了牵嘴角,“我命贱。”
墨承泽,“……”
还是头一次遇到自轻自贱,只为了远离他的人。
他无奈发笑。
长腿一跨,从椅子上起身,拎起小奶团子往外走。
“行,就吃饭,等传唤吧。”
白凝无语地盯着他的背影。
传唤?
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墨家男人都这狗样子吗?
忽然看到知知回望的小脸,她立刻朝她挥了挥手机。
小家伙绽放出笑意,蹬蹬着断腿表达被拎着的不满。
房门被关上,白凝挺直的脊背塌进沙发里。
墨家后院。
徐佳凤正拿着胡萝卜喂骆驼,听到脚步声时,回头看了一眼。
墨承泽裹紧大衣,无奈喊了声,“妈,你又失眠了?”
徐佳凤哼笑着,“当着众人面闯女厕救嫂子,又半夜进她的房间,你说我能睡得着?”
墨承泽眼睛弯了弯,“我以为多大事。”
徐佳凤扬手将胡萝卜甩他身上,音调拔高,“多大事?她是那个野种的女人,你给我离她远点!”
墨承泽接住胡萝卜,“好了,你最近不是在给我安排相亲对象吗,我看好了。”
徐佳凤心头一喜。
“白凝怎么样?”
徐佳凤差点气到心梗,“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能不能气死你不知道,但肯定能气死你口中的野种,白凝还有个儿子,让他喊我爸,你说我哥得什么脸色?”
墨承泽慢悠悠地逗着骆驼。
徐佳凤锤了锤心脏,“捡绿帽子戴,你不要脸,我还要!”
“开玩笑,别生气,我哥呢?”
墨家所有人的动向,都逃不过徐佳凤的眼睛。
她没好气道,“玻璃花房。”
墨承泽挑了挑眉。
花房温度适中,即使冬季,里面也绽放着各色珍贵花朵。
男人端坐在长椅上,手指摸了摸探过头的白色花朵。
他的身前,站着四个战战兢兢的女人。
男人低声问,“说吧,为什么欺负白凝。”
几个女人家世都不简单,她们以为墨晟渊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拿她们怎样。
可她们错得离谱!
“墨总……我们就是和她开个玩笑,我们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空调会坏。”
墨晟渊拨弄花瓣的手指一顿。
他抬起头,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着彻骨的冷意。
“玩笑?”
“对!玩笑!我们错了,我们可以给白凝当面道歉!”
“墨总,我爸跟您父亲是世交,我们小辈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至于让您这么生气吧……这都三点多了,我爸找不到我肯定急坏了……”
墨晟渊手指一掐,直接将那朵珍贵花朵折断。
他慢慢揪着花瓣,从沙发上起身。
挥了挥手,玻璃花房的门打开。
四个女人心里一喜,立刻往外跑去。
结果刚来到室外,几桶冰冷刺骨的水,兜头淋了下来。
几人惊声尖叫!
“啊!你凭什么泼我水!”
“墨晟渊你疯了是不是!你为了一个坐过牢的女人,得罪我们家,你怎么敢!”
墨晟渊迈着长腿走到室外,“无伤大雅的玩笑,怎么就生气了?”
几人顿时哑口无言。
他披上何枫递来的大衣,径直掠过狼狈的几人。
“大门敞开,让几位小姐们回家吧。”
何枫嘴角抽了抽。
从老宅走到山下,怎么也要半个多小时。
淋湿的状态走下去,人肯定被冻个半死。
可又怪谁呢?
是他们先招惹白凝的。
何枫忽然觉得,白凝在墨晟渊心里,地位非同一般。
毕竟宋晚萤曾经被几个纨绔调戏,他也只是口头警告了几句。
墨晟渊再回二楼休息室时,房门被反锁了。
他浓眉浅蹙,拿出手机拨白凝的号码。
里头传来关机的声音。
他被气到牙根痒痒,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踢了一脚房门,转身离开。
白凝此刻在卧室里,没心没肺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时,换上客厅袋子里的衣服鞋子,悄悄开了门。
早上七点,走廊静很静。
正巧管家往楼上走,她赶忙喊住他。
“您好,请问墨晟渊在哪?”
管家躬身问候,“大少爷早上带着孩子走了。”
白凝,“……”
所以他把她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了?
她看着手机上面威胁的信息,抿了抿唇。
不就是没给他开门吗?
至于这么记仇?
白凝瘪了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