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挣脱不开他沉重的身体,“你……你的!是你的!”
“你到底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他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压进被子里。
白凝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没隐瞒……”
他被气笑,“你就这么想生一个我们的孩子?那我满足你。”
她泪眼婆娑地晃着头,“我不想!我不生!”
此刻的墨晟渊充耳不闻,他甚至开始幻想,白凝怀上他的孩子的场景。
那种呼之欲出的急切和渴求,从他的肢体动作里泄露出来。
白凝脑海里翻涌着令她抗拒作呕的画面,她死死闭着眼,浑身冒出冷汗。
墨晟渊以为她过于紧张,并未放在心上。
浴袍歪扭滑落时,房门忽然被敲了三下。
一轻两重。
白凝猛地睁开眼,压低声音开口。
“知知!是知知!”
墨晟渊额头的青筋鼓胀着,几秒后,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
“阿姨,你在哭吗?”
白凝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房门没锁,只要知知推开门,就能看到屋里混乱的场景。
她到时候该怎么跟那么小的她解释?
墨晟渊忍了又忍,撑着手臂起身,将她歪扭的浴袍扶正,转身往浴室走。
白凝眼睛通红,但也顾不得太多,哆哆嗦嗦擦掉脸上的泪,跑过去开门。
门口,知知手里还抱着蓝色兔子,仰头看她。
白凝将浴袍裹紧,“阿姨在看电视剧。”
知知往里面看。
白凝立刻让开身体,让她进屋。
只要知知在,墨晟渊不敢乱来。
她一颗心,终于从慌乱中摘出来,回到了胸腔。
知知站在床边,手指摸了摸被角,用眼神询问可以坐吗。
白凝主动把她抱到床上。
小家伙眉眼弯弯地揪着兔子耳朵,满眼都是好奇,四处张望。
这些天,知知每次过来敲门,白凝都会领着她,回她自己的房间。
这是第一次,将她带进来。
刚刚的敲门声,也是两人约定的暗号,用此分辨来人身份。
两人在床上坐了一会,知知忽然下床。
白凝紧张地看向她,“干嘛去?”
知知指向卫生间的方向。
她的脸上立刻浮现不自在,墨晟渊还在里头。
她火速打开柜门,从里面抓了几件衣服后,牵着知知往外走。
“阿姨卫生间坏了,我跟你一起回你的房间好不好?”
知知握住她递来的手,没有任何怀疑,跟她离开。
卫生间里的男人,在听到关门声后,才缓缓走出。
他眉宇间凝着淡淡的不解。
知知似乎对白凝的态度,过于亲近了。
下午三点。
白凝听到窗外传来喧闹声。
她放下手上的保洁工具往窗边走,看到佣人正在给庄园外围做布置。
橙红色的小桔灯,动物造型的小灯笼,挂在成排的柏树上。
主干道上,有人在调试地灯的颜色。
白凝望着窗外出神,她还没进监狱那些年,每逢过年,她都是最忙碌的。
家里的一切,都要按照她的要求来布置。
从腊八开始,家里的年味就蹿起来了。
那时候真好,爸爸还健健康康的。
管家推门进来,将一大包礼袋递过来,“白小姐,这是先生吩咐买回来的。”
白凝接过来一看,里面是红色剪纸和纸板,还有一些折叠礼盒。
她随手放在一边。
“先生说,要您抽时间把剪纸剪好,除夕当天要贴在窗子上,礼盒也要叠好,用来放礼物。”
白凝默不作声,提起袋子往楼梯走。
管家无声叹息,交代完,便立刻离开。
白凝坐在卧室临窗的桌子前,不灵光的手指握着刻刀,在硬纸板上描绘图案。
可是任她如何努力,刀刃都不按照她预想的线条来。
她摊开双手,前后翻转,盯着疤痕低声呢喃。
“想要再拿起刻刀,估计这辈子无望了……”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上,没注意到身后靠近的人。
墨晟渊盯着她削瘦的背影,被一层孤寂落寞笼罩。
他手臂撑在椅背上,低声问,“发什么呆。”
白凝被吓到尖叫出声!
她转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脏扑腾扑腾跳。
手掌按在锋利的刻刀上,指腹猛地收紧。
男人的视线,挪到她的手上。
眼看着刀刃割到她的手指,他立刻伸手夺过来。
白凝抿着唇,“我伤不到你,怕什么。”
墨晟渊眼神一凝,并未解释。
将刻刀折起来,丢到一边,讽声笑着,“你想伤我,再练几年吧。”
墨晟渊倚靠在桌边,朝门口挥手,“进来。”
白凝立刻看到知知也捧着一堆剪纸,笑眼弯弯地跑进来。
“知知想跟你学剪纸。”
知知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大眼睛里写满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