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有时候觉得,日子过得漫长又迅速。
她一直窝在房间里的飘窗上,不曾出去半步。
虽然知知会时常过来找她。
虽然有时候醒来,床上多了两个人。
她觉得,只要能安稳地到正月十五,发生任何事,她都能忍。
墨晟渊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便开始试探她的底线。
白凝这一次睡醒,发现旁边又多了一个人。
她见怪不怪,这些天,知知和墨晟渊总会半夜偷偷进来。
她刚要坐起身,就被男人一把按住肩膀。
她皱了皱眉,眼神询问他要做什么。
他漆黑的眼睛里,含着沉甸甸的暗色。
白凝心脏猛地一坠,语气慌乱急促,“知知在,你别……”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他吻住。
清爽的白桃薄荷味道,在彼此之间窜开。
白凝瞪大眼睛,余光瞥见,这床上只有他们二人!
知知不在!
她用力推开他,维持了数日的平静被硬生生撕裂。
“你发什么疯!”
墨晟渊偏开头,手掌拢着她的脸,嗓音低哑暗沉,“阿凝,我刷牙了。”
白凝猛地记起那天骂他的那句‘恶心’。
她慌了神,“你刷牙也不能亲我!”
他眼眸微沉,“夫妻为什么不能亲?”
她瞪大眼睛,觉得他这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无比荒唐!
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彼此是夫妻,却完全没意识到,他们之间究竟存在多大问题。
白凝眼底的温度渐渐冷却,她闭上眼,不言不语地抗拒。
墨晟渊盯着她看了几秒,她身上那股死气沉沉的阴暗,又一次浮了上来。
墨晟渊烦躁地翻身下床,迈着长腿往浴室走。
白凝听到水流声哗哗作响,立刻爬起身,往知知的房间跑。
生怕里面的人忽然转变主意。
眼下,只有知知身边,是她唯一安心的地方。
正月十四的晚上,白凝提出去看白千山。
墨晟渊彼时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翻看着腿上的笔记本电脑。
他一声不吭,仿佛没听到白凝的话。
白凝抿了抿唇,主动坐在他旁边,“墨晟渊?”
他施舍一般转过头,“什么事?”
“我想去医院看我爸。”
他又将视线转到笔记本上。
白凝知道他想要什么,做了好几遍心里思想。
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笼子里的鹦鹉。
学人话,才能得到一口食物。
墨晟渊眉眼间的冷凝迅速化开。
他忽然侧过头,在她还没来得及躲开时,扣着她的后脑,重重亲了下去。
白凝心脏悬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抵抗,却被墨晟渊先一步握住了手腕。
她手上的伤已经愈合了,长肉的时候酸酸痒痒的,被他这么一捏,又有些刺痛。
她其实是怕死的,也怕手腕伤口再度裂开,影响明天的事。
白凝不敢剧烈动作,任由他亲吻。
此刻她的脑子无比清醒,真切地意识到一件事。
墨晟渊,一定是喜欢她的。
她突然觉得可笑。
喜欢一个人,会事事不信任她,处处为难她吗?
喜欢一个人,会将她的尊严踩碎,按在地上摩擦吗?
这是病态的喜欢吧。
察觉到他的手往她衣摆下头钻,她张嘴用力咬住他的唇。
男人吃痛后挪开些许,不稳的喘息在彼此之间弥漫。
“阿凝,我忍了很久。”
白凝眸底闪现压抑的嫌弃,“那你接着忍,我生理期。”
墨晟渊皱了皱眉,似乎在算计时间。
无声叹息,松开手后,又不死心地握住她的手腕往下压。
白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在掌心触碰到他后,猛地用力捏紧……
墨晟渊骤然弯腰,痛意积聚到一点,让他额头青筋跳跃,整张脸涨红。
白凝赶紧松手后退,紧张地问,“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缓了好久,才慢慢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她,“我会信吗?”
白凝无辜地往后躲,“可我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突然来这么一手,怪吓人的,我怕你加重我的伤。”
“吓人?你是没见过他?”他吃力地整理好衣服,表情仍旧痛苦。
白凝心里却暗爽得不行,甚至叹息自己手劲再大点好了,让他今后不能人道多好……
但这一切种种情绪,都掩盖在畏畏缩缩的恐惧神色下。
两人僵持一会,他缓过了不适,站起身往外走。
白凝瞧着他有些别扭的走路姿势,硬着头皮追过去。
“去哪?”
“你不是非要去医院。”
她立刻越过他,跑去玄关抱起衣服和围巾,低头换鞋子。
生怕他会反悔。
墨晟渊瞧着她急切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意。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