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晟渊向来都是个墨守成规的人,他心中的公检法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就如同当年宋青河的事,他选择报案处理,他选择相信警方的判断。
“在场谁身上没有一两条人命,我们会怕?博一次,赢了富贵滔天,输了不过是烂命一条交出去!哈哈哈!”
后方几人传来各种不屑一顾的嗤笑声。
这些人说一句亡命之徒不为过。
白凝不知道命运会把她推向哪里。
或生或死,或生不如死。
忽然,漏风的侧窗传来咔哒一声响。
屋内几人惊觉,顺势看过去。
卢鑫扬了扬下颌,其中一个男人拎着把锤子走过去。
他踹开窗子,看向外头。
四处无光,外面是堆积的废钢木材。
男人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可能是夜猫。”
卢鑫看了眼手表,“还得一个来小时,大家休息一会。”
白凝看着她走到火边,才缓缓喘出一口气。
她动了动胳膊,手指吃力地从牛仔裤后兜里摸出一把折叠水果刀。
这些人没搜她的身,给她留了一丝生的希望。
她虽然不知道是谁让卢鑫过来绑她的,可她看到了这些人带着的工具。
长刺刀,铁棍,铁锤……
很显然,这些人没打算放了她或者放过墨晟渊。
那么她的处境,就会异常凶险。
捆绑双手的是塑料捆扎带,挣脱不开,但刀子很容易隔断。
她暗自动作。
忽然,被踹开的窗边好像有东西闪过。
白凝看到了一块皱巴巴的纸巾,被挡在窗棱外。
她的角度能看到,但卢鑫他们远离风口,加上光线昏暗,发现不了。
白凝眯着眼细看过去,只觉得浑身血液翻涌而起。
那是……胡记面馆的纸巾!
白凝心跳如擂鼓。
是墨晟渊?
不对,他不会到这么快的!
而且他根本不会单枪匹马过来。
胡记……
那只可能是温修尘了。
白凝心口发酸,又把他扯进危险的境地……
纸巾悄无声息挪开,就好似给了她一个信号。
告诉她别怕。
白凝压住眼底酸胀的泪意,吸了吸鼻子。
半个多小时后,废弃厂房外忽然传来刹车声。
车子斜停在厂房门前,明亮大灯照亮一切。
白凝借着破败铁门的缝隙透进来的光,隐约看到车上走下一道挺拔身影。
她心脏狠狠一颤!
那是……
卢鑫等人立刻抄起家伙,白凝跟小鸡子似的被拎了起来。
她双手交握藏于身后,跟在最后头。
墨晟渊看到挡在前头的三个男女,“我的人呢。”
“我们的钱呢?”
墨晟渊回过身,拉开货车上的苫布,下头是几十个码放整齐的二十八寸行李箱。
他拎下来两个,随意丢在地上。
打开拉链,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钞票,瞬间映入眼帘。
几个男女纷纷红了眼,“车上都是?有多少?”
“目前只有两个多亿,后续还有会车子送过来,我不知道你们要多少,我只能尽我所能,运来所有能调集的现金。”
“两个亿!值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忽然,厂房门内传来猖狂笑声。
“没想到,墨夫人还挺值钱的。”
“钱我送来了,让我见她。”
墨晟渊看向门内,铁门下方能看到两双脚,其中有一个是白凝。
他保持冷静,没让自己冲动地上前。
卢鑫抓着白凝的头发将人提出来。
墨晟渊看到白凝额头凝固的血液,理智瞬间被怒意侵占!
“你敢伤她!”
卢鑫一脸嘲讽地看着他,“墨总,是你要我们在监狱里照顾好白凝的,现在这么着急,演给谁看?”
“汇钱给你们家人的不是我,至于是谁我会查,把人给我,带着你们的钱,现在滚。”
他朝白凝的方向伸出手。
宽大的掌心,在灯光下,能清楚得看到上面浮着一层薄汗。
白凝眼睛里进了血液,涩痛始终无法缓解,可眼下却好似有人什么东西冲进了视野里。
卢鑫察觉到她的变化,手指收紧,让她被迫往前看。
“就算不是你干的,她的手变成这幅样子,和你没关系吗?”
墨晟渊心口一堵。
紧接着,一把手臂长的锤子丢到了他跟前。
“墨总把妻子看得这么重,想必付出什么都乐意是吧?”
白凝似乎猜到了卢鑫的意图,用力挣扎,“钱已经给你们,赶紧走!”
“有难同当,墨总,自废一只手,你不会拒绝对吗?”
她低下头,看着挣扎女人,“怎么,你舍不得?你不是恨他恨得要死吗?我在帮你出气。”
白凝眼底的血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对面沉默不语的男人,直接蹲下身,捡起那把锤子,放在手中掂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