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凤咬了咬牙,“妈你误会了,别气坏身子骨。”
手术持续了七个小时。
前胸的刀伤处理得很快,没伤到要害。
左手指骨粉碎性骨折,断了三根,修复及时,可会终生留下后遗症,不能正常弯曲。
最严重的是后背,那道伤穿透了肺叶,情况不容乐观。
天亮的时候,手术结束,人被送进了重症病房留观。
墨老太太悬着的心落下来。
墨晟渊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
他睁开眼看向四周,想要寻找熟悉的身影。
可屋子里没人,唯有冷冰冰的机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他抬起左手,看到包裹着的纱布,眼底蒙了一层水汽。
“阿凝,你能不能稍微原谅我一些……”
护士检查时,发现他睁着眼睛,立刻汇报给主治医生。
墨老太太最先进来查看情况,“晟渊?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老太太红着一双眼睛,无菌防护服上晕出雾气。
墨晟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白凝……”
墨老太太神色一凛,但终究没法对着现在状态的他说出什么狠话。
“在外面,等你好些了就能见到她。”
“你别为难她。”
墨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胳膊,“我为难她,你又要和我翻脸。”
墨晟渊闭上眼睛,此刻连呼吸都带着一股撕痛感。
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记忆最后的场景。
白凝好像跟什么人走了。
她真的还在吗?
墨晟渊第二天出了重症病房。
他被推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白凝。
何枫紧张地站在他身边,“夫人受了伤,还没好,老太太说,等你伤好能下床,再过去看她。”
墨晟渊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闭上眼。
从那以后的很久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何枫已经私下找人去寻白凝的消息。
可私家侦探也用了,警方那边也在追查,都没有她的线索。
白凝就像是人间蒸发,生死不明。
第二天深夜。
守在墨晟渊病房外的保镖被支开,他吃力地起身,扶着走廊窗台,往另一间病房走。
白千山没睡,看到推门进来的人,面露惊诧。
“晟渊,你这是怎么了?”
墨晟渊走到他面前,苍白铁青的唇动了动。
“爸,以前是我对不起阿凝,我知道错了,求你告诉我她在哪。”
白千山瞳孔猛地缩了缩,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你在说什么?阿凝去哪了?”
墨晟渊眼底浮现一层湿意,“我改我的脾气,以后我都听阿凝的,爸……”
说到这,他忽然身体一矮。
双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地砖上。
身体的震动,让胸口身后的伤口撕裂。
献血很快浸湿纱布,将病号服也打湿。
白千山惊到从床上下来,赶忙将他扶起来,“晟渊,你……你这是干什么?”
墨晟渊没起,依旧跪着,“当初您带我回家,说我身世可怜,您能不能……再可怜我一次……”
白千山喉咙哽咽。
墨晟渊不是他的亲儿子,可却有着亲儿子一样的感情。
他是他欣赏的接班人。
如今看到他跪在跟前,说不心软是假的。
可他更清楚女儿的心理状态。
活在这种环境下,就是逼她去死。
白千山狠了狠心,“晟渊,你们不合适,放手吧。”
墨晟渊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在外人面前流过眼泪了。
可当他看到白千山眼底的无奈,他眼尾淌出一颗眼泪。
白千山按了医护铃,医生护士看到墨晟渊身上的血,吓得大惊失色。
楼下找不到人的何枫,更是急到差点将房盖掀开。
伤口紧急处理,他被送回了病房。
墨晟渊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色由漆黑变得明亮。
他空洞无神的眼睛,执拗地盯着窗外。
低声沙哑的呢喃,细弱蚊响。
“阿凝,你不要我了……”
此时的白凝,经过两天的路途,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座陌生的小岛。
舒适的海风,明媚的阳光,自由的海鸥,成片的热带雨林,以及各种肤色的岛民。
这里没有人认识她。
一切都是自由的。
“这里是我朋友的私人岛屿,上岛要进行检验许可,你放心,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
白凝捏着行李袋,望着眼前的白色二层小楼一阵恍惚。
她真的逃出来了?
真的自由了……
可为什么这么不真实。
“新家,进去看看。”
温修尘推着她的背,将人带入院子里。
“岛上有两万多居民,有学校幼儿园医院商场,度假设施更是完整,我们在这里停留半年,等外界风声平稳了,回去看看伯父,之后你想去读大学还是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白凝咬了咬唇,“温修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