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愣在不远处的路人,以及连绍城墨晟渊带来的人,纷纷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有人打急救电话,有人提着药箱冲过来!
白凝跪在血泊里,眼泪糊了满脸,嘴里只机械性地唤着白千山。
“爸……白千山!你醒醒!你醒醒!”
“我求你了,你醒醒!爸你醒醒,你不能有事!爸……”
“爸……”
连绍城带来的四名医生,蹲在旁边检查了一番,最后对视一眼,纷纷退到连绍城身边。
“先生……”
为首的医生对着他摇了摇头。
连绍城喉咙压抑地滑动了一下。
他看向满地的血,看向白千山残破的肢体,心脏像是被一团浆糊遮住了。
他看着跪在血泊里不知所措的女人,眼底跟着湿润。
连绍城提着裤线蹲在她身边,“阿凝……”
白凝转过头,沾着血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声音破碎颤抖,“连绍城……你救救我爸好不好……我求你了……”
她眼睛通红,额头的青筋根根凸起。
连绍城看着她濒临破碎的模样,心跟着一阵胀痛。
对着这样的她,他怎么都张不开嘴,告诉她残忍的事实。
白凝似乎也意识到了某种可能,可她选择逃避。
她回过神,俯下身体抱住白千山,“爸……不会有事的……等医生来了就好了,你不能睡……不能睡……”
她闭上眼,无数眼泪从脸上滑落到白千山的身体上。
细密的雨丝这时候跟着飘落,层层叠叠地落在地上粘稠温热的血迹上。
白凝用手遮住白千山的脸,“爸……你不是最爱我吗,我说什么你都听,你这次也要听我的话,你醒过来。”
“你不听我的话,我以后不理你了……”
躺在地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她的手掌按在白千山的胸口上,掌心下方已经没了心跳。
白凝撕心裂肺的哭声,掩在唇齿之间。
她削瘦的身体跟着颤抖,好像全世界都碎开了。
脚步声缓慢靠近,肩上传来一道重量。
“阿凝。”
白凝听到这个声音,身体猛地一僵。
她睁开眼睛,回过头来。
看到半张脸上染着血的男人,单膝跪在身边。
他额头上一道伤口淌着血,伸过来的手背上布满玻璃刮碎的伤口。
白凝看着他的手后,惊恐地往后躲,连带着眼底的悲伤也被这种恐惧冲淡些许。
“别碰我!别过来!”
她倒坐在血水中,像是不认识在场所有人一样,左右环顾着。
墨晟渊心头传来阵阵闷痛,他动了动唇,眼泪跟着滚落,“阿凝,对不起……”
白凝晃着头,手指用力抓住地面上的血水。
仿佛这样就能拖拽住白千山离去的脚步。
她僵硬的视线看向白千山,眼泪又一次掉下来。
“爸……”
她冲过去,抱住白千山的上半身,将头埋在他脸侧,用自己的温度,驱散他身体渐渐传来的寒凉。
墨晟渊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失控到这般地步。
他不知所措地跪在那里,看着拒绝他接近的白凝,看着死去的白千山。
从他十岁被带回白家起,他一切的生存本事都是白千山教的。
他是严父,也是严师。
他恨过白千山的铁血教育手段,但他也感恩他对自己的栽培。
可如今,他死了。
间接地死在他的手上。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凝。
甚至不知道,他和白凝还有没有以后。
救护车警车接连到达,医生将白凝从地上拽起来。
墨晟渊将她扶住,她没有推开他。
因为白凝听不到外面任何声音,也看不到身边的人是谁。
她的眼里,只有白千山和他身边的医生。
在简单检查后,医生直接让人将尸体撞进了裹尸袋内,很抱歉地对家属宣布,“很遗憾,伤者已经死亡,请家属节哀。”
白凝在愣了一瞬间后,发了疯似的冲到裹尸袋旁,死死抱住他,“不可能!我爸不会死的!你们是医生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你救救他!”
白凝对着医生的方向用力磕头,直接将额头磕破。
医生忙将她扶起来,墨晟渊按着她的手臂,“白凝!你冷静点!”
白凝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墨晟渊……你说什么都答应我,你救救我爸……换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墨晟渊的喉咙像是被塞了一颗石头,他唇角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双眼放空地看着前方,“阿凝,爸死了,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白凝只安静了两秒,便用力在他怀里挣扎,“没有……我爸没死!他不可能死!”
墨晟渊手臂箍得紧紧的,不让她挣开。
白凝呜咽的哭声在他胸口炸开,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劈出裂痕。
在看到医生将裹尸袋抬走时,白凝疯了似的喊出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