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修尘放慢了车速,“我在,你说。”
白凝认真地看着他,“你能给我讲讲我的过去吗。”
白凝眼底的无助几乎快要溢出来。
谁也没办法接受没有过去的自己,尤其是知道过去肯定发生了很多事。
温修尘点头,“好,但现在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遍。”
白凝抠着手指,不再说话。
她又回到了医院。
明明不久前才逃离这里。
她的人生,好像一段出了问题的代码,在医院和庄园里徘徊,永远走不出这两方天地。
下车时,她双腿发软,温修尘绕过车头,立刻将她搀扶住。
白凝注意到他走路姿势有些异常,“你的脚怎么了?”
温修尘怔了怔,随即若无其事地摇摇头,“之前摔了一跤。”
白凝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温修尘,我像是生活在一场骗局里,所有人都在骗我,你可不可以……不要骗我。”
温修尘扶着她往前走几步,感觉她双腿没力气,便将她打横抱起。
白凝是抵触的,可她现在无依无靠。
就如同海上打翻孤舟的人,那一片木板,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温修尘,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温修尘沉溺于她对自己的依赖,轻声应,“好,我死都不会骗你。”
他抱着她进了急诊,忽略后方追过来的身影。
医生检查了里外,发现只有额头嗑肿了,做了简单处理。
夜晚急诊很热闹,白凝坐在角落长椅上,眼神顺着走廊往前看。
温修尘去买热饮了,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很怕。
虽然她的角度能看到他的背影,可还是紧张。
温修尘来到饮料机前,选了两杯热饮,等待的时候,身侧楼梯口的位置出现一道身影。
墨晟渊将两杯奶茶递过去,“她喜欢喝这个。”
温修尘看向他落着疤痕的手背,讽刺一笑,没去接,而是等待热饮落在杯子里。
“墨总现如今倒是知道她的喜好了。”
墨晟渊唇瓣紧抿,没有说话。
温修尘瞥了他一眼,端起两杯热饮往回走。
墨晟渊很想跟出去,想把奶茶亲自给白凝。
可他还是忍住了。
他发现在白凝的事上,他越来越能退让。
究其一切,不过是想让她轻松点。
他自嘲一笑,握着两杯奶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兀自笑出声来。
温修尘端着热饮回到长椅上,将一杯递过去,“这里口味有限,红枣茶还算不错,你尝尝。”
白凝道谢后接过来。
温修尘坐在她身侧的位置,轻声问,“你说没有完全恢复记忆,那对我的记忆,有多少?”
白凝想了想,“不多,在我爸的葬礼上见过你,跟你说过话。”
“那你刚刚为什么相信我,让我带你走。”
白凝双手捧着杯子,视线落在地砖的缝隙上。
“葬礼上我叫你学长,我们是校友,能来参加我爸的葬礼,我们关系应该不错。”
温修尘淡淡笑着,“原来如此。”
白凝从这句话里听出了遗憾的气息。
可她如今无心顾及其他,大脑还在用力往前追溯。
“我送你去病房,新开的病房,以我的名义。”
白凝咬着唇,眼底都是纠结。
“放心,不会有别人进来打扰你。”
温修尘没有提名字,怕她抵触。
白凝回到病房后,一直警惕地看着房门的位置。
后来疲惫侵袭,她终于还是沉沉睡去。
屋内寂静无声。
可外面却有很多人彻夜难眠。
逃跑的司机躲到暗处打电话。
只是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钱没拿到,如今偷来的出租车还搭进去了,他咒骂一声。
生怕留在原地会被人地毯式搜索,他想着赶紧去外市避避风头。
结果刚到郊区附近的主干道上,一台黑色轿车停下。
从上面写下来一个穿着连帽卫衣的男人。
司机暗觉不妙,转身就跑。
结果没跑几步,后颈被按住,然后便感觉脖颈处一阵痛意袭来。
他抬手摸了摸,喷溅出的血液染了满手。
他惊恐地瞪着眼睛,倒在地上时,双手死死按住脖颈处的伤口。
但仍旧压不住喷涌而出的血液。
他甚至来不及看清那人的脸,只听到车子驶离的声音。
医院里。
连绍城的人搜查得算快的,林昭匆匆赶来。
他面色凝重,在男人身边低语。
“先生,出租车是那人偷的,而且……那个人,死在了马路边上,被人抹了脖子。”
连绍城眼眸微眯,“死了?”
林昭面色有些难看,“是,还有一件事,四周监控里看到一段模糊的影像,下手之人……跟那日劫持白小姐车子,还你们坠海的那个司机,身型特别像。”
连绍城眼底闪过一抹寒意,他想了想,“先报警。”
“好,还有一件事,墨晟渊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