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拿起纸巾擦拭腹部的药液,低声问,“可以跟我直说。”
医生推了推眼镜,“等检测单出来后,我陪您去胃肠科找专人看一下,影像里看到您胃部有些阴影。”
墨晟渊站起身,整理好衬衫西装,“很严重?”
医生斟酌措辞,“现在还不能确定。”
墨晟渊嗯了一声,“有家人过来,但要保密。”
医生了然。
但他也有些担心,虽然当医生见惯了各种病人各种病症,可对于墨晟渊这种功成名就的男人,他还是有所惋惜。
彩超上已经能看出明显的病灶,显然不是什么现象……
至于结果,他心中已经有了大概。
只是可惜这么年少有为的男人。
墨晟渊若无其事地走出诊室,白凝看他出来便站起身,“怎么样?”
“等结果出来,去胃肠科找人看一下。”
白凝哦了一声,“不是认识院长吗,还要排队等?”
墨晟渊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好公民,不插队。”
白凝吐了吐舌头。
两人在廊桥的座椅上等结果,来来往往的病人无人驻足。
白凝观察着行人的面色,有的慌乱无助,有的崩溃失控,有的满脸喜悦。
果真,医院才是人间百态最丰富的地方。
就在这时,墨晟渊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人,浓眉微微蹙起,起身去接电话时,眼神示意保镖看好白凝。
保镖应是后,他才拿着手机去远处接听电话。
白凝好奇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有什么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讲的吗。
她收回视线,继续观望路人。
只是不多时,她的视线里便闯进一道来者不善的脸。
女人踩着细高跟,手里提着限量款鳄鱼皮背包,气势汹汹来到她身前。
白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些,错开视线。
她不认识这女人,没必要跟她对视太久。
只是胡安琪却扬起包就往白凝身上砸,嘴里咒骂着,“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还没死!”
白凝被打懵了,脑袋嗡嗡直响。
保镖反应慢了半拍,谁知道哪来的疯女人上来就打人。
他一把扼住女人的手腕,将她按在窗户上,转头看向白凝,“夫人您没事吧!”
白凝按着脑袋,抬起头来,眸底愠怒的火焰闪烁,“你发什么神经?我认识你?”
胡安琪挣脱不开保镖的束缚,皱眉尖叫,“放开我!你还跟我玩失忆!绍城为了你,跟连家人翻脸,他现在权利尽失,你满意了!”
白凝站起身,胡安琪疯了似的往她身上扑过来。
白凝扬起手,对着她的脸来了响亮的一巴掌。
她的手指蜷曲着,原本用不上多少力道。
可她刚刚那一下真的被打疼了,她年轻的时候素来都是谁都不惯着的。
胡安琪被打得脸颊偏到一侧,扭过头后震惊地看着白凝,“你敢……你敢打我!”
白凝揉着手腕,“不是你先打我的?怎么,我还击你就受不了了?”
胡安琪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了半天。
白凝翻了个白眼,“我不知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照着你上来打人的架势看,你可能是个精神病,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做着我理解不了的事。”
胡安琪气到崩溃跳脚,“放开我!白凝你这个贱人!你敢做不敢动,有家室还出去勾搭男人!你没男人会死吗!”
“任何男人靠近你都会变得不幸!你这个灾星!”
白凝呼吸一滞。
她清冷的眼底晃动怒意,但随即又释然,朝保镖扬了扬下巴,“把她扔出去,丢远点。”
保镖立刻扯着大呼小叫的胡安琪离开。
可胡安琪此刻仍旧怒骂着,“白凝!连绍城要是因为你被赶出连家,被赶出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白凝脑仁疼。
她知道连绍城是昨天揍墨晟渊的人。
可她完全记不得和他有过丝毫交集。
这个疯女人到底从哪看到她和连绍城有过交集了?
不会是那个男人诬陷她吧?
男人不是最会给女人安上‘荡妇’标签吗?
多看对方一眼,就代表她爱得人家不要不要的……
白凝忽然想起大学时那些猥琐的热梗,搓了搓胳膊往刚刚墨晟渊离开的方向走。
另一名保镖紧跟其后。
“刚刚发生的事,不用告诉墨晟渊,告诉你的同伴。”
保镖思索了一秒,点头应道,“是,夫人。”
毕竟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更何况夫人还被打了一下,这要是让墨总知晓,他和同伴的工作都保不住了。
既然夫人主动开口,他何乐而不为。
白凝来到楼梯时,正遇见往回走的墨晟渊。
“怎么出来了?”
白凝没接话,反问道,“打完了?还有我不能听的秘密吗?”
墨晟渊眼底浮现亮晶晶的光芒,主动将手机递过去,“是公司的事,你来检查。”
白凝眼珠一转,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