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瞳孔缩了缩,随即淡定道,“爆炸造成的,夫人不记得了吗?”
白凝被他反问的语气弄得一懵,加上本就有些心虚紧张,轻而易举被人带偏了思路,“记得。”
周伯躬了躬身体,“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夫人快上去看看先生。”
白凝嗯了一声往楼上走。
她丝毫不知,庄园里几十名佣人,已经被周伯警告过,以后夫人问得任何问题,就装作不知道。
白凝来到楼上房间时,看到墨晟渊靠着床头翻看手机。
听到脚步声,病床上的男人错开视线看过去。
白凝轻声问,“醒了?”
墨晟渊看着她,“嗯,去哪了,醒来找不到你人。”
白凝若无其事地坐在床边,“去外面买了不少东西,又去后山上了香,爸爸没能参加我们补办的婚礼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个遗憾。”
墨晟渊握住她的手,“怪我,以前忙工作。”
白凝摇摇头,随即漾起笑意,“刚刚收拾首饰柜,看到一些首饰很眼生,我怎么不记得你买给我过。”
“有的是直接让珠宝店送来的,你不记得很正常,我也没有都记得。”
白凝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晟渊哥哥。”
“嗯?”
“我怎么觉得你生了很严重的病,检查真的没问题吗?真的只是胃出血吗?”
墨晟渊眸光微闪,“的确还有别的。”
白凝立刻皱起眉。
“胃息肉,瞒着你切除了,最近胃很不舒服,医生说多睡觉加速康复。”
白凝紧张的视线落在他的肚子上,“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上次确诊胃出血之后,不算大手术,很简单,用不着放在心上。”
白凝还要说什么,墨晟渊忽然将几份文件递过来,“阿凝,把这几份文件签好。”
白凝接过来简单翻看,全都是股份协议以及信托基金的合约书。
白凝一脸疑惑,“签这个做什么?我们家又不缺钱。”
这四五份合同加起来的资产,足有上百亿。
那份信托基金,每个月能领取三百万以上,就算今后墨家倒了,寰世破产了,她和知知也能靠着这份基金活得很好。
基金的受益人,只有她和知知。
墨晟渊将签字笔塞到她手里,“算是我们补办婚礼,顺带送你的礼物,这些年我也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
白凝抿了抿唇,将信将疑地抬起手。
她是完全信任墨晟渊的,况且两人有一纸婚证,也不怕他在合同里弄什么小心思。
白凝果断签好,笑着道,“感觉你在给我和知知铺后路。”
墨晟渊守合同的手一顿,随即轻笑,“我是在给你们一个未来的保障。”
白凝侧头看他,“我和知知的保障不是你吗?”
墨晟渊心口忽然涌起浓郁的酸涩,他眼神垂下来,将文件整理好。
“嗯,是我。”
他如果能一直活着,这份责任自然会承担,可如果他有一天死了呢……
胃癌中晚期,彻底治愈不现实,只能拖延时间罢了。
短的两三年,长的五六年,等到身体耗不住,自然也就撒手人寰。
世人都在为名和利奋斗终生,他却丝毫不留恋如今的一切。
唯独白凝和知知。
他也怕,怕自己会死掉,怕母女二人在世上被人欺负。
他将文件放到一边后,伸手抱住白凝。
“阿凝。”
白凝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了?”
“对不起。”
白凝一头雾水,“你哪对不起我了?”
墨晟渊收紧手臂,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惹你生气,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为了面子低不下头。”
白凝惊觉于他的言辞。
这是墨晟渊能说出来的话吗?
“你出轨了?”
墨晟渊身体颤动笑出声来,“没有,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也只要你一个女人,足够了。”
白凝总觉得脑子里闷闷的,这句话是他的表白。
可她却开心不起来。
“你有没有骗过我的事?”白凝忽然问。
墨晟渊松开手臂,拧眉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白凝犹豫一下,“我今天逛街的时候,遇到连绍城了。”
墨晟渊脸部的肌肉线条,因为过于紧张而抽动了一下。
白凝盯着他继续道,“他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说我被你骗了,说我不喜欢你,还让我问你爸去世的事,我手受伤的事。”
墨晟渊血液几乎凝固了。
他能将网络上的风言风语扫干净,能让家里的佣人,周围的保镖,身边的朋友闭上嘴。
可是,他无法控制连绍城,甚至连温修尘也会是一个变数。
墨晟渊很快镇定下来,他无奈地扯了扯唇,“你信他的话了?”
“我就是有点奇怪,他为什么会说这些话。”
“那你觉得我在骗你吗?”墨晟渊将话题抛给了她,不做正面回答。
“我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