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是冲着织造大人去的?您与他有仇?”
郎俊田道:“我的确是冲着宁安织造去的,但我跟他无仇。”
“那您为什么要杀?”
“因为一个秘密。”
郎俊田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了,你听说过三王之乱吗?”
蓝娇娇郑重点头:“听说过。”
“三王之乱”指的是赵王,秦王跟辽王在二十多年前的叛乱,此乱虽被镇压,但牵连甚广。
大正朝本就不信藩王,当时的皇帝便利用此乱的余波铲除朝廷内旧藩王的余党。
郎俊田说道:“当时朝廷首席宰辅庞墨全家被抄,或者流放或者砍头,家宅门前尸横遍野。万幸他的女儿被侍卫所救免遭一难,而庞墨之女就是庞夫人。”
“那个救了她的侍卫正是我。我自幼父母双亡,被庞大人收留才能长大成人,庞家突逢劫难,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蓝娇娇明白了,她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您与庞夫人一直住在宁安城内就是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杀吧?”
“不错。”
郎俊田道:“我们隐姓埋名已经二十多年了,这期间没人知道庞夫人的真实身份,但我万万没想到,当今陛下一直没放弃寻找她,宁安织造别看表面上只是为皇帝陛下绣龙衣的官职,实际上却是安插在宁安城内的细作。”
“他专门帮助大正皇帝搜集宁安城的一举一动。经过他多年的打探,宁安织造已经发现了庞夫人就是宰相之女,万幸这个机密被我无意间知道,为了保护庞夫人,宁安织造必须死。”
“但是直接刺杀容易引起外界怀疑,所以我趁着宁安织造护送龙袍进京的路上收买朱五潜伏在他必经之路上,将宁安织造的护送队全部铲除。”
蓝娇娇说:“怪不得呢,因为丢失龙衣,当今陛下可没少给白城主施加压力。郎将军,您这招也真是够险的了。”
郎俊田微微一笑:“富贵况且险中求,那么危机的时刻我也没有旁的办法。至于白城主被皇上责罚的事情与我无关。”
他长长的松了口气说道:“好在现在事情已经了结,我们应该把心思多用在搭救庞夫人上面。”
“是,女婢知道。”
“二世子那边情况怎样了?”
蓝娇娇摇头,莫名道:“白清朗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现在我说什么都不听,甚至都拒我千里之外。恐怕是白城主跟他说了些什么,让他记恨起了庞夫人。”
郎俊田狠狠握拳:“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个棋子,我要白清朗反,要他当上城主,继而依靠宁安城这块跳板挑动天下,使大正朝覆灭。”
……
自从姜宁提出分家之后,她就又住进了城主府。
除了她以外,乔氏跟姜拯也都暂住在城主府。
姜家正在分家,姜宁不管,不过她知道有白城主撑腰,冯氏她们起不了什么幺蛾子。
姜宁仍旧担心二世子被蓝娇娇洗脑,这时耳边响起上方和白清寒的对话。
“主子,庞夫人都被关了几天了,城主也没表明态度,要怎么处置,方才我从外面回来,听说大牢那边守卫都松懈了。”
白清寒正提笔认真的写字,他缓缓放下笔,拿起宣纸上的字仔细端详一番同时嘴里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城主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猜的?庞夫人此次凶多吉少。”
【可不是嘛,白痴城主现在已经怀疑庞夫人了,把她这么关着,大概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引诱一波同党自投罗网。】
白清寒挑了挑眉,她知道庞夫人案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不等他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姜宁的心声再次继续。
【白痴城主这波操作可以,等他发现自己钓到的大鱼是郎俊田时,脸色肯定精彩无比,emm,还有些小期待。】
郎俊田?
白清寒端茶的手微微一顿,莫非他就是姜宁说的那个和庞夫人苟合的人,白清朗的生父?
“主子,怎么了?”
上方轻唤一声,“是茶凉了吗?奴才这就去换。”
白清寒轻轻摇头:“不用。”
【茶倒是没凉,庞夫人恐怕要凉凉咯。】
姜宁心里刚吐槽完庞夫人,白城主便带着陈宣走了进来。
“孩儿见过父亲。”
白城主略略点头,抬眼注意到放在桌子上笔墨干透的字,他上前拿起端详了好一会,笑着夸赞:“为父之前竟还不知道,吾儿你还写得这样一手好字。”
“多谢父亲夸奖,您是来带姜宁出去玩的吗?”
白城主放下手上的字,瞥着床上的小家伙,点了点头。
姜宁被抱着出来,微微皱着小脸在心里叹气。
【好想快点长大,现在这小身板一点人权也没有,想知道二世子那边的进展都没办法知道。】
白城主心里倒是庆幸她没长大,小小的一团,管你愿不愿意直接抱走。
回到书房。
“大牢放松懈后可有什么异样。”
白城主饮了口茶,淡淡的问。
“回城主,没有任何异样。”
突然,陈宣脑海里浮现出什么,“对了,臣记得牢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