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清”
姜一尘的呼唤嘶声力竭。
可惜隔着葫芦皮,传到外界的声音含含糊糊,仿佛鬼吼,听起来更加渗人。
长老们笑得更开心了,数落起他:“老七,澜清不要你喽。”
“我这就通知天机楼,天水宗宗主被休这么大的新闻,应该能找他们卖不少灵石。”
“我录下来了,记得让他们找我买留影石。”
一群长老嘻嘻哈哈,丝毫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
楚霖风忽然觉得师父平时克扣长老们的经费,没有一块灵石是白扣的。
长老们真是活该啊!
好在姜一尘内心强大,很快冷静下来。
他瞪了眼师兄师姐,拿出通讯玉牌,好言好语地联系祁澜清:“澜清,快打开塞子放我们出去。”
楚霖风可怜巴巴地附和:“是啊师娘,快救救我和二师兄,长老们都好可怕。”
林宴默默点头,不敢把“长老们好像伥鬼”这话说出来,小声道:“您再不放我们出去,师父快被长老们带坏了。”
长老们坚决不背这个锅:“老七他本来就不是好东西,怎么能怪我们带坏了他?”
姜一尘冷酷无情地扭头望向他们:“你们今年的经费全部扣光。”
长老们:“!!!”
两位大长老率先发话:“我们俩只是分身,峰头是本体的,你不能因为分身的错误,就扣本体的经费。”
二长老撇清关系:“这话不是我说的,你不能扣我经费。”
三长老和四长老也想甩锅,还没开口就被姜一尘无情打断:“没得商量。谁让我不是好东西呢?”
长老们:“”
他们错了,他们不该那么早就把实话说出来的。
祁澜清通过通讯玉简听完全过程,哭笑不得。
她再次拔掉葫芦塞子,姜一尘立刻带着两个徒弟飞出去。
长老们紧随其后,却不料姜一尘刚出去,就把葫芦塞子紧紧摁回去,愣是把他们又给关在了里面。
葫芦里立刻传来长老们的不满。
声音传到外界,一个字都听不清,反而听起来更像是鬼哭狼嚎。
祁澜清诧异地望着丈夫:“一尘,你怎么”
姜一尘摆摆手,示意她别多管:“师兄师姐们喜欢呆在里面,就让他们多呆几天。别搅了他们的雅兴。”
林宴觉得悬:“现在葫芦内的绿色腐蚀液已经超过葫芦腰身了,要不了多久葫芦就会被腐蚀液填满。”
“一旦葫芦满了,长老们就没地方呆了。”
姜一尘深感遗憾:“那只能请师兄师姐们安息了。”
林宴和楚霖风:“”
难道师父真的不是好东西?
看姜一尘还在记仇,祁澜清也不好劝,打算等过一会儿再把人放出来。
她的目光落在被定住的费思宇身上:“这人我见过,是奇木宗弟子。”
祁澜清是散修出身,一路上遇上的凶险比宗门弟子要多得多。
自卫已经成为她的本能,祁澜清会习惯性记住身边出现过的每一个人。
守卫通报此事时,也提到了费思宇是奇木宗弟子。
结合这个绿玉葫芦,更让姜一尘确定此事与祁婉芸有关。
一想到祁澜清和姜心差点遭她毒手,姜一尘心中便恼火。
他的神识仔细扫过费思宇,确定费思宇身上仅有绿玉葫芦这一件秘宝之后,揭掉了费思宇身上的定身符。
费思宇全身发抖,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祁澜清给他贴了一张吐真符,冷声问:“谁派你来的?”
费思宇声音发颤,不想回答,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嘴:“是宗主夫人您妹妹”
祁澜清已经沉到谷底的心再次轻轻抽痛。
嫉妒真是使人面目可憎,血脉至亲居然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想要你做什么?”姜一尘不悦地问。
“偷走姜心。”费思宇恐惧地捂住嘴,却抑制不住内心想要倾诉地冲动。
“她给了我这个绿玉葫芦,只要我帮她偷出姜心,这个葫芦就可以归我所有。”
“绿玉葫芦对渡劫期以下的修士都有效,只要能正确喊出对方的真名,就能将对方收入葫芦里。”
“三刻钟后,这人就会化作一滩死水。”
费思宇越说越慌,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姜一尘心中怒火翻涌,强作镇定地问:“她为什么要你偷走我女儿?这个葫芦她又是怎么得到的?”
费思宇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回答不出问题让他感到恐惧,生怕姜一尘一怒之下送他归西。
祁澜清蹙眉问:“祁婉芸有没有在你的神魂上做手脚?”
费思宇一脸茫然:“我不知道”
姜一尘明白祁澜清的想法,温声道:“我来吧。”
他在费思宇眉头一点,刚要开始搜魂,眼前的费思宇忽然七窍流血。
“快走!”祁澜清抓起两个徒弟,即刻和姜一尘往后退去。
“轰”一声巨响,费思宇连人带魂一起炸裂。
这爆.炸威力极强,